是没进去,但却被瞧了个正着。
那西川王什么来历又是什么秉性就算被她避开,或遭她教训一回,待知晓她身份后,定然要打她主意。
倘若不是他预先请了旨,又恰好赶着今日带人来宣,恐怕他与她的婚事,要平添一大阻力。
这当中的堂奥没那么简单,她到底还是掉以轻心了。
再度将沃檀扶正,景昭肃声道“檀儿,你要如何做,我自是无任支持。但切要记得,永远将自己安危放在头位,不可再如今日这般知险涉险,可记住了”
沃檀伸手摸着猫头,嗯嗯两声,过会儿也与他算起帐,指责在园子外头他不配合她扮恩爱,让她受了伤丢了脸。
认错后还之微辞,姑娘家的讨娇罢了。
景昭声音放柔,告诉她这里到底不是苗寨,需得顾全些礼节。且这世间到底对女子多有不公,他若于众揽她抱她,这般纵是有来有往的亲昵,却也要通通传成姑娘的不是。
沃檀虽理解他那样是委婉提醒,但仍撇了撇嘴角“那我过去抱你的时候,你就该拒绝,怎么还让我贴上去活像我死乞白赖”
“若那时我便将你推开,此时怕是见你都见不到”
这话说得促狭,且他还故意撞着她的鼻尖,又潮又暖的呼吸要近不近,要离不离。
圈椅的后半段,原本将脑袋枕在人腿上的雪猫偏了偏头,盯着这对将诘问演化成调\\情的男女看了小片刻后,还是悄没声地滑下地去。
虽说椅中留给它的位置渐次宽绰了些,但这里头好像没它的事。
人家当猫它当猫,竟然这么被人忽视,该反省了。
似雪走后,景昭于缱绻中抽出魂来,与沃檀说了几句旁的话。
听罢沃檀撑了撑眼“真的”
见她未露不喜或排斥之色,景昭便道“你若觉得可行,我回头便唤人去办。”
能让陈府那婆娘眼都闭不上的事,沃檀怎会觉得不可行
好一阵点头如捣蒜后,沃檀原本搭在景昭颈后的手动了动,指头沿着他流畅的颈线往下绘,仿佛这是什么柔枝嫩条,可供她来回滑摩。
景昭喉间迭动,将那不安分的手捉到身前,含笑与她互望。
情浓的时候,对视也缠绵,可又有几对爱侣甘愿就这般对视
沃檀心中像是淌着一涧溶溶春水,流得极畅,就连风息都是温驯的,更像有什么磅礴的东西呼之欲出。
她张了张嘴,自门齿间挤出几句话来。
声音不大,像没足月的幼鸟发着含糊不清的啾鸣,且轻如婴儿鼻息。
景昭凑近些问“什么,没听清”
沃檀面上渲得有些红,这回头虽侧开,声音却清晰了些“我说,好想明天就到中秋节。”
过了中秋节,便该成亲了。
景昭定定凝望,良久,于她眉心落下一吻。
“我也是。”
虽有婚旨,但到底还未行礼,独处这般久已是逾矩。醒过味来的秦元德已经暗示了好几遭,倘他二人再不出去,怕是人要冲进来了。
不久之后,理好衣容的一对未婚男女齐肩步出那厅。
不停踱步的秦元德这才放下颗心,跑上前主动要送景昭出府,沃檀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丫鬟往居院回了。
自来冤家路窄,无巧不遇,又何况在同一座府邸
穿了廊,过了墙,沃檀于府中一处拱桥之上,碰见了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