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凑近,彼此间的距离短成方寸。
他将手搭去她腰际,支起身子来吐出好些赔情的话,沃檀以牙还牙,紧闭着眼不说话,压根不搭理他。
景昭无奈,酝酿了新的一番话正待要说,陡然气息一阵阻滞,收过头咳了起来。
他咳声响起,沃檀便自动拧身,一边替他抚弄背脊一边数落“你又装病博同情,卑鄙不讲武德”
景昭垂眼咳着,待好不容易平复气息却也不为自己鸣冤叫屈,而是一把揽住又要躺下的沃檀,引身亲了过去。
她初初还躲闪后退,被控住腰与颈才慢慢停了挣扎。
他力道并不大,但足以扫走她的小性子,不疾不徐地,将那娇气的口舌给搅得松泛下来。
脉门像被封住,五脏六腑更像麻了似的。得了滋味,沃檀主动伸臂圈上他的脖子。
待这场亲昵好不容易作罢,二人俱是眼睫漉漉,互抵着额头调息。
最先恢复的,居然还是景昭这个病患。
他拉起毯被裹住沃檀“我并非不想听娘子说话,也不曾走神。娘子若不信,我可复述你的话。”
“是么唬我可不上当。”沃檀顺势带着他倒下,把他挟在腿弯中“复述啊,你倒是说说看”
景昭忽视她那出格的动作,低着声“娘子方才说,那大理少卿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他的女儿配苏弘阳一个拄拐的也绰绰有余了,却没想到苏弘阳还隐瞒了这些事,预备糟践人家好姑娘。”
唔,倒没说错。
沃檀仍然微微板脸,深奥地问“听说苏弘阳被那丫鬟收得服服帖帖,什么都听那丫鬟的那丫鬟是你安排的吧还有苏弘阳的隐疾,应该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景昭也没瞒她,轻轻淡淡答道“当初在青安县时,他胆敢对你心生恶意,那么点教训,是他该受的。”
这份轻淡之中,又有着上位者与纵横者双重的倨傲与自若。
料理无德人君尚能步步为营,处理一个公府世子,又有什么值得考虑的
大抵人都是花心的,沃檀尤其。
当在他面上看到极少出现的睥睨与乖张时,她的心脏像是狠狠痹了一下似的,仅剩的丁点恼意瞬间抽丝般褪走,忽地上手把他衣领往下一抹,接着两瓣嘴唇迅速贴凑了过来,在他肩膀造出一声极大的脆响。
景昭先是木住,紧接着,白净的面皮上滚起层薄薄的红晕。
这种反差,令得沃檀笑到直打颤。
这人刚才亲她亲得那么火热,谈起事来也目中无人似的,却被她轻薄一下就吃羞。
可她喜欢他这样,更喜欢他不管在外人跟前如何能扮会藏,对她总能有最真实的反应。
有时仔细品品,倒像是嫁了不止一个夫婿。
正乐得找不着北,便见景昭默默拉好衣领,下意识看了看门口。
沃檀没心没肺地呲牙笑“怕什么难不成我亲你一口,他们也要报给皇帝”末了,又娇着嗓子朝他眨眼“真想报就报吧,咱们是夫妻,又不是偷腥的狗男女。”
景昭没辙,只能拍她“夜了,睡罢。”
沃檀不肯放开腿,甚至更用了力挟住他“惦记我这么久,真是个痴情疙瘩。要是没娶到我,你这辈子不得打一世光棍”
景昭手臂向下探,在她腿根轻掐一把,趁她哆嗦着松开时反制住她“当真求而不得,兴许,本王便要用强了。”
这话说出去,多少带了些恐吓的口吻,然而沃檀脑瓜子异于常人,听了眼里反倒蹿过亮光“真的你打算怎么用强”
见她这样跳跃,景昭鼻息一紧,连连告饶“我说笑的,快睡。”
“我不,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