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晶石,虚云子得到时,已有两道裂缝,他使两次,之后便功晋级天阶,他清楚自己无望神阶,还有一次机会,本打算留给徒弟。
他总共只收名徒弟,一人早逝,一人资质平庸,还有一人就是余平。
而晶石上的裂纹,代表留影石曾被参悟的次数,每参悟一次,就会留下一道裂缝,按照现的情况来看,再使一次,这块晶石就会耗尽力量,化作粉末。
虽然只有一次,但世上没有一位神阶的情况下,亲眼目睹宗师炼丹,这样的机会,其珍贵程度可而知。
而他送她一份机缘,还留个人情,看这份人情上,来天元仙宗愿意护一护他的徒弟。
陈轻瑶明白其中缘由,不由轻轻叹息,这个时代一师父,当真不是白喊的,至少她所知道的,每一位师对待后辈,都称得上尽心尽力,即便有护持不到的地方,也要努力为其铺路。
若不曾发生意外,余平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虽然是地阶炼丹师,本也有天赋,要一举步入天阶,却还有一段路程要,而虚云子却没有足够的时间为他保驾护航,思虑过后,才决定将晶石赠给陈轻瑶。
他已从小徒弟口中得知这位年轻丹修的品行,知道不是个藏私的人,相信对方日后即便为宗师,还是会不吝于指点他人,到时候余平跟她边,自然够受益,从而进阶天阶。
陈轻瑶只觉眼前一花,周围景象已变一间古朴的炼丹室,一道模糊的影站丹炉前,正处理灵药。
他的姿态动作算不上谨慎,甚至有几分随心所欲,但炮制出来的灵药,却没有一分一厘差错,看似漫不经心背后,是一举一动俨然丹道融为一的浑然无我。
所以她才一直觉得,自己还担不起师的职责。
感慨一番,抛杂念,她捧起留影石,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将神识探入其中。
陈轻瑶闭关的日子,天元仙宗一切如常,只有寒山道君回来时发生一点小插曲。
自从进阶大乘,寒山道君便四处找人挑战,数年过去,修真界各个角落都有他的足迹。
陈轻瑶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刚始还心里默默记点小笔记,后来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完全沉入,不知道今夕夕,无所谓真实虚妄。
而就她入定之时,手中那枚留影石,缓缓出现一道细小裂缝,随着时间流逝,裂缝逐渐扩张,来不久后,便会贯穿整枚晶石。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他横行多年依然还活蹦乱跳,没被人搞死的一个原。
另一个原,当然为他的师父是玄清道君。
挑战结,自然胜的多,拜的少,仅有的几次败绩,差不多都是为他太嚣张,引出对方势力内的老怪,被人给教训。
每每这时候,寒山道君并不恋战,总是拔腿就跑。
他跃上大树顶端,找准内门小峰的位置往下跳,下落一路上,先后经过师尊的洞府、师兄的洞府、友的洞府、徒弟的洞府。
寒山真君落到地面,仰头望着重重叠叠的树枝,摇着纸扇喃喃道“完完,一个师门,全住鸟窝的鸟人,这可如是。看来,振兴宗门这项重任,终归还是要落我肩上。”
寒山道君带着辉煌战绩回到宗门,然后就被那棵覆盖整座宗门的大树惊到。
“难道我离宗几年,老头给山腰那棵树喂仙丹不然怎么这样”
寒山道君抱头痛呼,不出意外被玄清道君追着打,师徒两人古树上上蹿下跳,惊起不少前来安家的灵禽。
天元仙宗从上到下都对此习以为常,就连来投靠的那些丹修阵修也是如此,从前还很震惊,现该干嘛干嘛,任凭两位大乘道君他们头顶上耍猴戏。
玄清道君默默出现后,对着徒弟摇头晃脑的脑壳子就是一酒壶,“孽徒,编排为师”
“嗷臭老头,你都鸟人,下手还是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