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让季央忍不住的呜咽,她紧紧咬着牙关,脸色煞白,纤弱的指尖因为疼痛而曲拢着颤。
季央哽咽着将掌心的血擦在脖子上,脑中不断回着裴知衍对她说得话,她才有勇气继续下去。
将茶盏碎沾了血捏在手里,然一推倒桌子。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屋外的人,他拉开门,看到季央无知觉的躺在地上,还有脖子上鲜血,暗道不妙。
“夫人夫人”
他急奔至季央身前,跪地给她检查伤势。
季央捏紧藏在手里的簪子,在他靠近查看的候,狠狠往他心口扎了过去
一下,刺破皮肉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季央害怕他不那么轻易被制服,又扎了两下,三下直到人彻底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季央才猛然惊醒,望着面前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惊惧的瘫坐在地上。
季央缩着脚往挪,瓷白的肌肤被泪水和汗渍污做了一团,脖子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捏着衣袖擦了脸,踉跄着往外跑去。
宅子位处于城郊,偏僻的连人影都不见,季央只沿着泥路往前跑,一路上不知被趔趄绊倒了几次,她一刻也不敢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重踏策马声自前方传来,季央仓皇看去,只看见扬起的泥尘,马蹄声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策马疾驰的人。
高扬的马蹄直朝着她而来,季央却没有一点害怕和躲避。
伴着嘶鸣,裴知衍已经从马上跃下,季央身子一紧,犹如一只燕雀坠入了他的怀里。
裴知衍紧抱着她,双臂坚硬如铁,季央却感觉到了他在颤抖。
季央有万般的害怕和委屈告诉他,眼下这都不是重要。
季央使劲推他,落着眼泪,颤抖哽咽,无语伦次道“快回去,不让父亲进宫,梁王和叶青玄要诬陷他谋逆,快回去,再迟了就来不及了”
如今天色已经黑透了,不是已经迟了
季央从哽咽变更成痛哭,声音沙哑无助,“快啊。”
裴知衍心都被她哭得揪疼了,“知道,知道,央央别哭,不哭,不有的。”他扶着季央的颈侧,不竟摸到一手的黏腻,脸色顿一变。
“你受伤了”
裴知衍从高义手里夺过火,烛火照印着一张狼狈不堪的小脸,双眸哭的又红又肿,眼睑下甚至沁出了血点,发丝凌乱的黏在脸颊上,而脖子上大片的血迹,让裴知衍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颤抖的双手上青筋尽显,震怒道“是谁伤的你”
叶青玄竟然这样对她
“是自己。”季央眼泪落的凶,她将疼得早已经麻木的手掌摊开,所有的委屈都害怕都不遏制地涌了上来,哭着说,“叶青玄关着,逃不出来,就扎破手心血假装自尽”
季央起那个被她杀了的人,双眸瞪圆,整个人都变得惊惧恐慌,瘦弱的身子绷紧,“还杀了人,簪子杀了他”
裴知衍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千娇百宠着小姑娘,连轻轻咬上一口都怕疼要哭的娇娇,这样的伤口她该有多疼。
他不敢象她是有多绝望,才有如此大的勇气弄伤自己,甚至杀人。
那人要是死了最好,若是没死他要他生不如死。
“央央别怕,簪子杀不了人,他只是痛晕过去了。”
裴知衍一遍遍的安慰着,才让季央冷静下来。
他将季央抱上马,“回府,你的伤口要包扎,要好好休息。”
季央紧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方才说得,梦到就是今日”
裴知衍拉紧缰绳,眸色冰冷,声音依旧轻柔,像是怕惊了怀里的人,“知道了,央央别怕,靠在身上,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