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算是谢星纬本人,也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魔性,越是靠近她越是难以自控,那是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本能,被吸引但更忌惮。
鉴于此,谢星纬实在是想离得她越远越好。
两人还没想到该怎么应对,懒洋洋倚靠在门框上的女人打了个哈欠“主人,夜深,该早点回去睡觉啦”
闻秀早就被千叶赶去休息了,跟随在身边的是栖眠主要是栖眠对酒的好奇心更大虽然姓唐,却不是唐门弟子,不用守唐门戒规。
千叶眼中带笑,自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转头,视线第一次挪到秋若的身上。
那道一直无视自己的视线真实地定在脸上,莫名其妙叫秋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接过那个瓷瓶。
“这是无梦,谢郎会用上的。”
她执扇在前,微微欠身,也不待回话便款款而去。
直到这两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秋若才如梦初醒,转过头呐呐地看向翕目深思的谢星纬“这是什么意思”
“迷药,”谢星纬注视着她,“她在提醒我,可以用在周承身上。”
秋若眉心一跳,陡然想明白,周承目前的状态实在太危险,能昏迷主要是他自身机体难以负荷以至于陷入沉眠,而不是谢星纬那一击的功劳,用外力手段叫他保持昏睡实在不保险,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一旦他清醒,会发生什么就难以预料了
最有可能的事,他会千方百计破坏蛊斗以秋若对周承性子的了解来看,这个骄傲至极的剑道准宗师,宁可一剑杀死白翊,也不会任其再被如此摧残就算是秋若也不会认为最大的折磨已经过去了,看桑先生使用玉蛊的手段,就知道白翊脑部的问题还很大,那么两日后情况会如何,绝非他们这种门外汉能预想得知的。
可能以外人的角度看来,白翊所受的折磨确实惨无人道,问题是她与谢星纬都觉得以现在的情况看,白翊最后恢复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毕竟唐千叶与桑先生都将其作为彼此医术与蛊道的较量的道具,为了决出高低,他们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白翊治好。
现在放弃不仅前功尽弃,白翊经受的那些苦都白受,更重要的是,那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秋若左思右想,咬了咬唇低低道“谢大哥作决定。”
既然选择与他站在一条道上,那她必须唯他马首是瞻,再说她的意见实在代表不了什么,她相信谢星纬,知道他作的决定必然是最适合的。
这么一想,陡然就觉得轻松不少,她把思绪从白翊这档子事上面挪开,然后慢慢的,心头冒出些酸楚来。
她与唐千叶之间实在连相提并论都是对唐大小姐的侮辱。
千叶回到唐门包下的大院子。
就位置而言实在优良,直接处在与镇宝阁一条线的主干道上。
风光优美装饰华美自然不用说,毕竟唐门财大气粗,又是直接与绝命渡做生意而来,虽说不符合唐门素来低调隐蔽的原则,但有千叶知晓出阵方法在先,又有与人蛊斗在后,本来就是出头鸟,倒不如直接在明处,魑魅魍魉要出手也得顾忌着会不会直接暴露。
栖眠伸个懒腰本来要去睡觉,但是眼见着千叶并未回房休息,而是施施然进入正厅落座,顺便嘱咐下属去煮茶,好奇心陡然上来,连瞌睡虫都跑了,跟着挨进去“是要等人吗”
千叶用手背拖着下巴,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醉酒之态,媚眼如丝,但笑不语。
被那一眼看得,栖眠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眨眨眼,也不急,自顾自在她身侧不远处坐下,注视着门口安然等待。
果然,不多久,几乎是前脚弟子送完茶退下,后脚就有人前来拜访。
一路走来并没有见到人,但仍可以清晰感觉到似乎四面八方都有视线关注着自己,只觉得每一个阴影都蕴藏着危险就潜伏的技巧来说,唐门弟子的本事实在高强戴着面纱的女子与她身后的青衣老妇一路直到正厅,走上台阶,抬头见到斜倚美人榻拖着腮等待着自己的人,纵然是来人,心中亦有稍许感慨。
千叶看人进屋,笑道“圣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