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扭头望向已经倾巢出动空无一人的营地,没想到这人竟然没随着自己的义子们过去,不免疑惑“盟主竟如此放心吗”
那些人在做的是多么容易死人的事。
崖雕本来就跟他们不死不休了,今日已经到最后收线的一步,怨恨也就更为深重,种种设计一环扣一环,全是奔着至它们于死地的算计去,可谁能保证崖雕在孩子被挟持之后,会冷静理智地与人讨价还价,而不是彻底发起疯来
这些小崽子自以为得了妙计,志得意满,信心倍增,更想着要在某些人面前露一个大脸,傻乎乎地就去拼命了。
却不知道就算是成功挟持了小雕,就算大雕投鼠忌器,他们又能逼大雕如何就范
趁此机会去摘长生草,趁机进入里面悬崖看看那所谓的遗存
然后呢
把小雕还回去,然后承受大雕的报复
还是说,杀死小雕,尽可能重创大雕,然后再承受大雕的报复
到最后还不是要靠他们义父来救场
“大小姐也挺放心。”江沧海平静道。
倘若他几个义子陷在里面的话,她唯一的孩子也还在这个泥沼里面打转,两者当是没有什么差别。
千叶听出话里有话,不含任何意外的眼神淡淡瞥了瞥他。
眸底蕴着柔软的细流。
有若春风化雨的细腻静美,又如清波荡漾的温柔动人,岂止是叫人怦然心动,若说叫人因此生了心魔,也轻而易举。
千叶还真不怕,她将这些年炼出的最毒辣最狠戾的蛊虫教予式微防身了,被动式的,对他本身无害,但循杀机而出,只需要短短几息就能将一副血肉蚕食成骨架,无孔不入,挡无可挡。
是人的话,对于那些能内息外放护体的强者,或许一时难以破防,可是对付大雕,身体再强劲霸道,也是毫无阻隔的血肉之躯毕竟崖雕最可怕的是那身硬羽,极为坚实,可谓刀枪不入,所以人会感觉棘手,但对于蛊虫来说,硬羽说到底还是有机物,它们照样能灼烧蚕食。
所以千叶不惧怕式微会遇到危险,真到了绝境,那些蛊虫比任何人都要保险。
她其实也有想过,为什么将这么危险的事交给他,而不是亲自操作确保万无一失
大概除了巩固人设的需要简而言之就是犯懒便是确实对答案已有隐约的预感了吧。
她觉得自己能从那两只大雕身上找到什么答案,可是,又惧怕于从它们身上得到某种真相,而且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更不能下准确的定论,一切纠结在一起,也就有了叫人头疼的复杂程度。
她都已经习惯性把麻烦事甩给式微了,并且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此刻,面对某个人隐含着质问的话语,她也没有丝毫动容“因为并没有值得妾身焦虑之事。”
江沧海眼瞳深邃,眸光如电“大小姐是这样以为的吗”
千叶微微一笑“盟主难道不是如此以为”
她顿了顿,又道“孩子多了,想来就会有很多教育的烦恼,对于盟主来说,或许任何险境都是好事,毕竟可以充当磨砺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