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盗之恶使将她的遗体从冥府偷出来,从夹缝里藏在万蛊池的池底。以她为条件,让她活着的妹妹见到她,便能让她卸下防线,为我蛊惑。而后,我便能设法离开影障为此我与叶雪词达成协议,还不惜利用了皎沫。」
「她妹妹,聆鹓,在这儿还有你说的,那个鲛人」
信息太过庞杂,忱星一时没能理解。她甚至怀疑诡计多端的莺月君在骗她。
「她死了。她与皋月君,都拥有净化万蛊池的力量。只要万蛊池被净化,我就能从人间得到吟鹓的遗体。原本是皋月君负责净化的,但我发现她篡改了术士那个蛊法,本应当让她汲取整座清璃泽的力量,以她为媒介,方可令万蛊池化作净水。而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力量被源源不断地供给出去,远远超过她自身,甚至搭上所有人类的寿命很久的寿命。我不知她要干什么,她太不可控了,而且太疯狂了。她打算尽可能榨取更多的力量,传送给这山、这大地,而万蛊池,直接献出自己已然干涸的、六道无常的生命来净化。」
「慢、慢着你从刚才,都在说些什么还有,那个鲛人死了」
「且听我说完。这个庞大的术,是我与她共同商议的。若她死了,我难逃其咎,那位大人一定追责到我的身上。没办法,我只好引来皎沫,告诉她吟鹓的遗体就在蛊池下,而身为鲛人的她则有能力将其净化。她真就这么做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遗体却不在。」a
「遗体在哪儿」
「我不知道,真的。她在影障之外的地方,可能并未回到人间。」
「你弄丢吟鹓。皎沫,也是你害死的。」
忱星的剑尖直指在面具上,骨质的面具因摩擦发出微弱的嘎吱声。
「别这么做。其实害死她也有你一份。琉璃心也可以将蛊池净化,但那个时候,你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队伍。那时候,皎沫成了我唯一能引来的希望。你在这里徘徊的时候,她已将其付出实施代价却比你沉重得多。」
「是,我的错了」
忱星的手下更用力了几分。她知道,自己再加重力道,莺月君的骨也保不住了。但她并不觉得亏欠,反而是莺月君活该。不仅害死无辜的鲛人,还将注意打在吟鹓身上。既然没有实体来承受千刀万剐之刑,那就受魂飞魄散之苦罢。
面具发出嘎吱吱的声音,似乎随时会破碎。但莺月君却传达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可能是真的气定神闲,也可能是到了穷途末路的静谧。
「你听我说至少呢,我可以让你一个人出去。只要戴上我,就像我想操纵聆鹓做的一样。我与外面的世界是有联系的,虽然不是现世,但至少不是这个有来无回的深井。」
「我凭什么信你」
「凭你有琉璃心在,我无法占据你的身体。」那面具一只空洞的眼睛看着她。「也凭你没别的方法。」
你要被困在这里,然后被那些人的决策牺牲掉就算活下来,也不知要面临什么风险,承受什么苦难,甚至会严重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比她几百年来见过最糟糕的场合还有恶劣的局面。至
少出去还有好好生存一段时间的希望,忱星可还没到活够了的时刻。
「你怎么可能,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我只想谁把我带出去这便是我想拜托你的事了。你戴上我的同时,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也就清楚我没有骗你。我不能永远在这儿。他们输了或者赢了,我都只能在这儿,与这堆宝物一并永不见天日,再无重塑肉身之苦。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