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也不想这样,全是被穷逼的。
他担任掌门已有三百多年,可是至今都没有给门中弟子发过一次月例。
他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当年从前任掌门手里接过掌门指环时,前任掌门双目含泪地抓着他的双手嘱托道「无涯啊,老夫实在坚持不住了,发放月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做到啊,这是老夫此生最大的遗憾。」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大赚一笔,然后给门中弟子发月例。
在陆无涯雁过拔毛的一通操作下,道门在众修者口中变成了吞金窟,声誉一落千丈。
为了勾引山下的修者源源不断地花钱上山,陆无涯每天都会偷偷散布张小卒已经悄悄回山门的虚假消息。
可是如果张小卒现在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极可能会把张小卒装进麻袋里藏起来,不让张小卒断他的财路。
云缈峰。
峰顶的千年古松下,清渠和柳承乾正在对弈。
二人落子如出剑,直杀得昏天暗地。
啪
柳承乾落下一枚黑子,把清渠所剩不多的白子包围了起来,随即笑道「已成围困之局,你输了。」
清渠回道「那可未必。」
啪
说完将一子落在了柳承乾的剑尖处。
啪
柳承乾紧接着落下一子,把清渠刚下的这枚白子吃掉,道「想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重围吗可是主将不在,谁能带你们突围而我这边,至少有两位将帅。」
清渠又落下一子,还是一往无前地直逼柳承乾的锋锐,道「且杀杀看」
啪
「没用的,困兽之斗,徒增伤亡。」
啪
「我有主场之优势。」
啪
「我大军压境,以绝对力量碾压,你的主场有等于无。」
啪
啪
啪
两人落子越来越快,凛冽的杀气都从棋盘里溢了出来,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山风和树叶都停了下来。
啪
柳承乾落下一子,凝重的神情忽然放松,拍了拍双手,目光从棋盘转移到清渠身上,笑道「你输了。」
清渠看着棋盘笑道「才输了三子,还行。」
柳承乾闻言一怔,低头看向棋盘,对清渠的「才输了三子」感到困惑,因为他觉得自己至少赢了清渠十五六子。
可是当他看清棋盘后,诧异地发现清渠没有胡说,他确实只赢了三子,这才知道自己竟被刚刚畅快淋漓的围杀给迷惑了,自以为是大获全胜,可事实上只是险胜。
柳承乾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家老祖和逍遥天尊都来了,势在必得,道祖不在家,你多加小心。」
清渠点点头,
道「多谢承乾兄提醒。」
然后伸手点了点棋盘,道「咱俩再见面时或许就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了,可别像个愣头青一样直往前冲,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别忘了这里是我的主场,战场上剑下无情。」
「同样的话送给清渠兄,咱们各为其主,剑下无情。」柳承乾回道。
「好说。」
「告辞了。」柳承乾起身作礼。
「慢着。」
「清渠兄还有何事交代」
「把账结一下。」
「什么账」柳承乾一脸困惑。
「那啥,陪玩费。」清渠摸了摸鼻尖。
「啥」柳承乾愣住了。
「咳」清渠干咳一声,道「我们掌门人说了,看在你是我好友的情面上,就不收你进门费、住宿费和伙食费了,但是我的陪玩费必须结清。我这两天一共陪你下了八盘棋,一盘棋收你十颗圣王丹,一共八十颗圣王丹,请付账。」
柳承乾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用看傻雕的眼神看着清渠。
「别装愣,赶紧的。」清渠催促道。
「疯了吧你」
「少废话,赶紧给钱,胆敢赖账,就让你去刷茅坑抵债。」
「给给给,干,下一盘十颗圣王丹,你怎么不去抢」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十颗圣王丹请一位超凡剑修陪你下一盘棋,你觉得贵吗」
「不贵,一点也不贵,很贱,贱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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