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绳也早就黯淡,只一眼,就可知晓,这条红绳的存在有些念头了。
霍余心下猛地一跳,立即皱起眉,思索了半晌,这根红绳玉佩是从何得来,记忆太过久远了,让霍余想了半晌,才想起来,不等公主发问,霍余就道
“公主听我解释。”
从他贴身重要的木盒中,翻出一个女子随身玉佩,霍余觉得他要是解释不清楚,他就可以在大婚之夜自刎谢罪了。
陈媛刚想说的话被霍余皆数堵在了喉间,她不动声色地轻挑眉梢
“行,你说。”
盼秋也看见了那个玉佩,惊得稍睁大眼眸,霍余一门心思解释,根本没有注意到,反而是陈媛看见了,从铜镜中给盼秋使了个眼色,盼秋立即垂下头。
霍余深呼吸了口气,看似平静,其实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在我年少时,曾伴先帝南巡,途中江南时,我救过一个小姑娘,她那时该才稚龄,将这块玉佩作为谢礼送给我。”
霍余说话时,将那句“稚龄”咬得格外重,期间不断打量着公主的神情,见她脸色似乎并无缓和,又低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有意义,才将这块玉佩留下,并非是对那位小姑娘有非分之想。”
这短短两句话,听得陈媛浑身不对劲。
那一年,随父皇南巡,她和皇兄皆在,那时恰好是诸君之争,她闹着性子要皇兄陪她伴寻常百姓出去游玩,结果行踪被透露了出去。
她是唯一的公主,被父皇捧在手心中宠爱,连带着皇兄都多得父皇一分重看,自然有人看不顺眼。
回行宫的途中,她和皇兄遭遇埋伏,即使陈媛那时尚年幼,也知晓刺客是奔着谁而来,她让皇兄藏好,带着婢女引刺客离开。
本就扮寻常百姓,穿着简单,又经一路跌跌撞撞,她浑身又脏又乱,狼狈不堪,就是那时,她被一人救下,陈媛一心要回去找皇兄,就将随身玉佩给了那人。
只记得那是个少年,语气尚算温和,浑身透着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陈媛对这件事的印象一直很深,因为是她闹性子让皇兄带她去玩,却差些让皇兄落入险境,那个少年救的不止是她,同样也救了她皇兄的性命。
她原以为,那般的少年郎必然会入仕,只要他带着这块玉佩,陈媛就会认出他。
这块玉佩本就价值连城,哪怕那个少年郎一直不出现,也可稍稍代表她的谢意。
可过去了这么久,陈媛一直都不曾再见过这块玉佩,险些都要忘记了,居然就出现在她眼前了。
陈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好生戏剧性。
她年幼时娇气,那次南巡是她第一次出宫,又是一副狼狈模样,倒也怪不得霍余认不出她。
半晌,陈媛才稍有无奈轻眯眸,怪不得梦中,她会救下霍余。
那时霍家被抄,霍余活着也没有了任何威胁,这一个救命之恩,足够让她保下霍余了。
陈媛从记忆中回神,抬眸看向霍余,若有似无地挑眉“你当真对那个小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霍余就差发誓了,皱眉
“绝对没有。”
陈媛拖长尾音“哦”了一声,霍余只当她不信,急得额头都要冒出冷汗,就听公主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作何还要请旨赐婚”
霍余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公主抬眸眉梢含笑,手肘抵在梳妆台,慢条斯理地托腮“驸马大人,你当真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吗”
霍余一时间,竟嗫喏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