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惧人生在世,短短百年,身后事不可知也无需知。”
砰
霍夫人忽然拍桌而起,甚至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霍余脸上,霍余被打得偏过头去,他皮肤冷白,很快脸上就清楚地浮现一个红印。
霍夫人也怔住。
她的儿子自幼就让她为之骄傲,她何时动手打过他可是
“你身为霍家的嫡子,延续血脉是你的责任你可知,不孝有无后为大”
“哪怕她是公主,也无断人子嗣的道理”
霍余指腹擦了下脸颊,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他忽然抬头,眼中平静到浮现了一抹不耐
“母亲想说什么处处针对公主,究竟是在替我着想,还是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霍夫人的那层伪装,甚至有些厌烦,霍夫人脸色有刹那惨白,她堪声“你在胡说什么”
霍余不耐继续听她诋毁公主,直言道
“公主并非不能有孕,而是我不愿公主有孕,生产那般艰难,我舍不得”
“我宁愿无后,也不愿公主受一点苦。”
“母亲可懂了”
霍夫人不敢置信地倒退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霍余说出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
她堪堪说“你疯了”
霍余很平静“那母亲就当我疯了,也当我不孝。”
一个不孝砸得霍夫人脑海一片空白,她踉跄朝后跌坐在椅子上,直到霍余离开,仍旧回不过神。
霍余一出门,就撞见了在长廊下的公主。
她一袭红衣,俏生生而立,身后万花娇媚,都抵不过她的一记轻飘飘的斜眸。
为何会爱上公主
因为她当真很好很好,也同样惊艳了他一生,叫他眼中再无法看见旁人。
霍余快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对适才发生的事闭口不谈,也没有问她为何会来,听到了多少,他对公主从未有隐瞒,他只轻声问
“等得久了有没有累到”
陈媛很轻地摇头,只站了一会儿,哪就能累到她了
只是啊,有人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她,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一边,亲眼撞见,所以让陈媛有些情绪动荡罢了。
陈媛忽然眨了眨眼,对霍余说
“其实你没有必要和她这么争执。”
霍余默然片刻,才情绪不明,声音低沉地道“我并非因为子嗣和她争吵,而是她针对公主,归根究底,只是不喜公主,若不将话说清,那日后这种情形只是不断重现。”
子嗣一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陈媛心虚地摸了摸耳垂,半晌不敢对上霍余的视线。
霍余终于发现不对劲“公主适才那话是何意思”
陈媛不知该如何说,只好牵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很平坦,什么都察觉不到,然而霍余就好似被烫到一样,想要缩回手。
陈媛不许他动,对上他稍有些泛红的眼,一字一句地和他说
“阿余,一切都变了,我们会好好的。”
霍余怔怔地听她说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