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伺候茶水的活,初时无事,后来这些人不知是兴头上来了还是喝醉了,眼神不大对。
当时,他们都戴着面具。
十岁稚龄,便是在那个年代也尚算是一种明面上的护身符,可我自小听旁人说起亲妈被权贵玩弄抛弃的惨事,听多人,只爱他们的钱,厌他们的人,加上他们脸上的面具总给我一种隐晦的恶毒预感。
是以我急忙跑到厨房借着贪嘴故意吃了一点不善的东西,结果当然拉了肚子,面色惨白之下,厨房的人看出我食物中毒了,怕死人,当即让人把我送去了医院。
次日我孤零零回了会所,才知道她们已经回来了,但没全回来。
大的缺了三个,小的全没回来。
既然都戴着面具,为何我会认出对方呢。
眼睛,身高,体型,气味以及声音。
两个回合我就认出了对方,但我故作不识。
几天后,我确定了这人也不认得我,也对,那时我才10岁,五年中样貌长开,又养尊处优了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他不认得是必然的事。
但我想不通,裴之镜这精明似鬼的病秧子怎么就瞎眼了。
她瞎眼了没事,可她有绝症,一副快挂了的样子,凭着我那些便宜哥哥们的平庸,一旦她挂了,裴家一定会落入这个善于伪装且内在恶毒的姐夫手里。
那时候如何有我活路,便是我带着零花钱跑路也躲不过裴家权势。
我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半个月后,我尖叫出声,哭了出来,而裴之镜进门就看到了衣不蔽体的我,以及更衣不蔽体的姐夫。
她站在原地静默片刻,什么也没说。
那一夜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我几乎以为自己赌博失败了。
三天后,传来了外出出差的姐夫死于海难的噩耗。
办完丧事后,车子却没按原路返回,而是载着我跟裴之镜到了很荒僻的地方。
乱葬岗。
“姐,姐夫安葬的地方可不在这呢,咱这要烧纸也没找对地方啊。”我战战兢兢问。
“这烧错了,地府的银行不一定能转账的。”
她估计被逗乐了,笑看了我一眼,但眼神很冷。
然后车子停下来,我看到了前面有一辆车子已经等着,而且有人好像在挖坑。
我攥住了车把,思虑了下挟持边上的病秧子自保的可能性。
“要不要挟持我反正我身体不好,而你每天一顿三碗饭吃得比猪多,身体比猴子还灵活,大有可能成事。”
我“姐姐你为何如此说,难道还记恨我么可我真没有勾引姐夫,我是无辜的我才十五岁,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眼看着魁梧凶狠的保镖走过来开门,我攥住了裴之镜的手腕。
“姐姐,你我血浓于水”
裴之镜弹指扒开了我的手指,对保镖道“拖下去。”
这口吻跟从前让保镖拖亲弟弟一模一样。
我不得不自己下车,乖乖被带到坑边。
真是好大好深一个坑啊,我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以年幼时跪下攻略老鸨的姿态求她放我一马,忽然几个保镖从那辆车子的后备箱拖下了一个大粽子。
好大一个粽子,扯下头套,赫然是我那个挂了个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