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医务室很近的,你多靠着我一点。”她说。
沈芙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撑了起来,她烧得脑子糊里糊涂的,走出了两三步才发现宓茶真的要带她去医务室。
“宓茶,”她回神后开口,“真的不用,你回去睡吧。”
怎么回事这举动和她预计的完全不同。
“我回去睡了,会长你怎么办。要是拖到明天早上,说不定病情会加重的,我不能让你连药都不吃地就这么在外面躺着。”
她架着沈芙嘉就往外走,不给沈芙嘉反驳的机会。
宓茶向来是软绵绵的性格,说话连声音都硬不起来,这是难得的固执。
门被打开,沈芙嘉闭了闭眼,末了忽地叹息,“宓茶你平时呆呆的,专业课还是学得不错。”
宓茶不解其意,她茫然地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沈芙嘉。
沈芙嘉在笑。
她笑得双眼弯亮,有别于之前的疏远清雅,这笑容极其真切,就是同付芝忆这些好友相处时,这种笑也鲜少出现。
若不是知道她病了,宓茶还以为这笑是被酒给酿出来的
美得醉人,也醉己。
高烧并发的潮红脸色,在此时看来好似酒醉的酡红。
沈芙嘉也分不清病和醉的区别,她只是一味地想笑,笑着又有点想哭。
眼睛愈酸,她的嘴角愈往上扬
原来除了妈妈,这世上竟还有人能大半夜地爬起来,心甘情愿地带着她去看病。
怎么回事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交际常识。
沈芙嘉刚笑了没多久就溢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她蹙起了眉,闭着眼睛难耐喘息。
宓茶把她送到电梯口,她让沈芙嘉靠着墙,嘱咐道,“我回去拿个毯子,你等一下我。”
沈芙嘉难受得厉害,没力气再客气,也不想再客气。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宓茶的速度很快,电梯刚来她就回来了,一手揪着被子往沈芙嘉的肩上搭,顺势搂着她进了电梯。
“嘶”迈了一步,沈芙嘉便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宓茶马上问她。
她蹙了蹙眉,靠紧了宓茶,挨着她的脖子,将自己额上的细汗擦到了宓茶脖颈上。
沈芙嘉低吟了一声,“我疼”
刚过完闲散的暑假就去操场跑了几十圈,身上的肌肉能不酸痛么。
但沈芙嘉今晚回来的时候没有喊疼,从床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有喊疼,出寝室门之前皆没有喊疼。
她现在疼了,现在敢对着宓茶疼了。
下了楼,宓茶把沈芙嘉安置在咖啡厅的座位上,自己跑去了敲宿管老师的门。
沈芙嘉在椅子坐了没几分钟就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中,她又被人搀了起来,朝外面蹒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