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重伤,力竭而昏,机体还会缓过劲来。”宓茶分了一缕恢复给她,“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一会儿牧师院会送葡萄糖水给你。”
女人喘了口气,抬眸望了宓茶一眼。
“多谢。”她道。
道谢之后,女人很快平复了呼吸,她胸口的起伏依旧,可面上已是一片云淡风轻,再不泄露半分喘息。
“姓梁的呢,”她躺在担架上问,“还有团里怎么样了。”
“全歼了,姓梁的手里那把剑弟兄们给缴了,放在您床头呢。”士兵说起这事,搓了搓脸,露出了些喜气。
和喜气洋洋的士兵不同,女人面色不变,又问了声,“团呢。”
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团呢”她加重了语音,厉声又问了一遍。
“团团也好着呢。”左手边的士兵憨憨地笑了笑,摸了摸脑门,“二三营加起来还剩下一两百人,几门甲级的大炮都在。”
女人睨了他一眼,男人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摸着后脑的手也渐渐垂下。
等他再次开口,声音喑哑。
“一营全没了三个营的营长和团副也都牺牲了。”
这一句话后,方才还冷冽如狼的女人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凉气。
她整整一个主力团,只剩下了一两百人
近距离之下,一股强烈的悲恸传到了宓茶身上。
她一惊,原本复合的内脏再度出血,她急忙吟唱咒术,安抚下了急转恶劣的病情。
“快带她去二楼的单人病房。”她催促着旁边两个士兵,“她的身体还很虚弱,留在这里修养三天再走吧,我们会负责她的饮食的。”
两个士兵正不知所措,听到宓茶的指示,立即得了主心骨,连忙抬起担架,将女人送去了二楼。
宓茶目送着他们离开,还不等看到他们上楼梯,下一名伤员便蹒跚地朝着宓茶走来。
她赶忙回神,又一次吟唱起了咒术。
整整一个白天,宓茶除了上厕所以外,没有离开过座椅,连吃饭也是捧着盒饭坐在位子上吃。
百里夫人中午时来看过她一次,她和这里所有工作人员吃的一样,端着自己的纸盒饭,将里面两块红烧肉夹给了宓茶,留下半边的炒青菜。
“妈妈”宓茶刚张嘴,百里夫人就摇头,“你吃吧,我在家也不爱吃肉。”
整个宓家除了宓茶喜欢吃东西,别人都没这爱好。
“哦。”这倒是实话,宓茶于是心安理得了。
在这里吃饭成了她唯一的藉慰,虽然伙食还没有学校食堂好,但一旦饿了吃什么东西都特别香。
百里夫人一边吃一边检测了下女儿体内的能力,一个上午,宓茶的能力空了三次,在她的恢复下,每次填满需要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是宓茶上厕所、喝水的休息时间,趁着这个功夫,她也会帮着牧师院扫扫地、晒晒衣服,活动一下四肢。
按照这半个月的情况来看,每天宓茶都会清空六到九次能力。
这个次数远超过在学校时的数倍。
在学校里,没有高等级的牧师帮助恢复,也没有病人需要她不停的治愈,她一天至多耗空两次。
靠着这样疯狂地消耗,百里夫人能感受到,刚刚突破七级的女儿能力越来越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