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眼前的这只蝼蚁前不久才激怒了他们。
这两人此前在国外云游,听说宓茶六月一日要来,特意预备了礼物,抽出了时间赶。
尤其是熊天晟,他兴致勃勃地背着十米高的糖塑芭比公主来,一声“儿童节快乐”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被百里鹤卿拦在门外,告知了宓茶生命垂危、需要静养的消息。
连日的过度亏空,在命悬一线时,牧师体内的自愈能力疯狂运转,不惜代价地填补身体的漏洞,如此,宓茶原本已经夯实的七中掉了七下,所幸百里鹤卿及时赶,将她的灵脉封锁,堪堪吊住了七中的底线,但从七中到七上的这段路径,她又需重走一遍。
除此以外,他们不可避免地发现了全阳轮染上了阴气千年来唯一出现的一轮纯白色就此消失。
一时之间,到底是灵泉被毁的损失大,还是全阳轮染上阴翳的损失大,难以评判。唯一确定的是,这两者都与那个女孩逃不开关系。
已经开始策划的授杖仪式就此终止,二十年前的景象重现。
新仇旧恨被迁到了面前的沈芙嘉上,若非着宓茶的面子,此时沈芙嘉面临的早已不是冷不冷场的问题。
正因如此,宓茶才不想让沈芙嘉进来,她预料到了这个场面,于是拉着沈芙嘉,带她坐了原位。
她将茶几上的茶盏朝着沈芙嘉推去,沈芙嘉接过,在她触碰上茶盏的时候,宓茶的手越过了茶盏,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
指尖相处,她的指腹温暖比。
沈芙嘉抬眸,宓茶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歉意的苦笑。
沈芙嘉以灿烂一笑。
想要触碰百里一族的上之宝,任何的磨难都是应该的。
刚刚挽起笑容,忽地,一阵寒风袭来,沈芙嘉转头,视野之内出现了一抹熟悉的红。
三长老妖魁。
那双蛇类一般的竖瞳死死地盯着沈芙嘉。
呼吸之间,他带着残影移至沈芙嘉跟前,宓茶立刻起身,侧移一大步挡在了沈芙嘉前方,怯怯地对着妖魁道,“三爷爷晚上好。”
妖魁笑了出声,笑声中充满了荒诞讽刺,血色的竖瞳愈发细窄,他深深望着挡在沈芙嘉面前的宓茶,鲜红的长甲抚上了少女的侧脸。
上一次他这般抚着宓茶时,满手软腻红润的婴儿肥,如今他的手下,只剩下一张消瘦苍白的人皮。
“明天开始,来爷爷院子里住。”薄唇轻启,他娆娆地开口,弯腰覆在宓茶的耳边轻语,“莫调皮。”
宓茶一怔,什叫从明天开始
她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试图解释道,“可是、可是我明天要学校比赛了”
“比赛”熊天晟抱着胸,“以战斗为基础而设置比赛,对低阶牧师来说根本就不公平,我们用不着参加这种比赛。”
宓茶猛地看向妈妈,她没听说过不许参赛这件事情
百里夫人收到女儿的视线,搁下了茶盏。
茶盏在紫檀木上磕出一声瓷木相接的轻响,她开口,解释道,“这件事我也还在和你爷爷奶奶商量。本来参加全国大赛,只是为了让你其他优秀的龄人,不过这种机会未来有的是,不必非得在大病初愈时急着赶趟。”
“觅茶。”云棠开口,她长相清丽,声音也空灵若泉,甫一开口,便让人仿佛置身于翠竹之间。
“现在的局势,你多少也有了解。上一你在外使用复制,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们担心你要是在首都露面,会面临更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