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望向了宓茶,眸中流露出了几更深的讶然。
“我们每天从早上六点半训练到晚上十一点,寝之后还有课后作业,在如此紧张的高压环境下,宓茶跟不上进度、又害怕被人笑话,于是每晚到大家都睡着之后,一个人偷偷去操场加练。”
“我第一次见到宓茶时,她连在开着空调的健身房里,做一套热身运动都要中途休息两次,可就在那一个月内,她能够在暴雨下的泥路上独立完成四十五公里的越野。”
身上的威压不知何时平息了下来。
沈芙嘉眸,冲着几人一笑,“她很珍惜这次比赛,比谁都想站上首都的赛场。”
宓茶红着脸去穿鞋子。
“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她小声地反驳,可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就算所有人都以“百里家的小公主”她,至少在嘉嘉眼中,她只是宓茶。
“好。我百里家的弟子,怎能半途而废。”
倏尔,一声低缓的声音从白玉山水图后响起。
那声音苍劲浑厚,语调淡然若松,沈芙嘉呼吸一滞,还未见人只闻其声,却已有一股特殊的气场在这座厅中铺散而开。
面前的三位长老已是修为不俗,让人惊骇,然而这声音所带来的磁场更是与众不,与面前的三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伴随着凤头杖点地的声响,那副白玉山水图后,走出了一男一女。
两人皆已不再年轻,男人一身褐色素袍,白发苍苍,长发以发冠束起;女人满头灰发,以木簪固定,着一身玄底金丝菊的长款旗袍。
百里谷内少老人,这两人却是例外。
其中一人,沈芙嘉已经过,是百里族的族长,百里鹤卿。
另一人她不曾见过,但当她看百里鹤卿身旁的老人之时,她便立刻意识到
这便是天下唯一的一位天极轻剑士,谷岳铭。
不需要任何理性的析,仅仅是在看他的刹那,一股高山仰止的震撼便油然而生。
尽管她还年轻、她的能力者之路才刚刚开启,但沈芙嘉已然清晰地明白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高山。
两人虽然年迈,但依旧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采。
百里鹤卿相貌平平,可气质出众,浑然如玉;
谷岳铭剑眉星目,精神抖擞,不半龙钟老态。
两人的穿着并不华丽,甚至过朴素,但当他们同时落座于主位时,一股天下谁主的气场瞬间荡开,如定海神针一般,将一切波澜都镇压平息。
他们也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
五十年前,百里鹤卿刚刚登上族长之位,在丈夫谷岳铭的帮助下,第一件事就是扫平了禹国数十年的动荡,举族搬迁来了这里。
所谓天地君后四个字,他们担得起这份美誉。
在他们落座之后,宓茶唤了一声爷爷奶奶,随后向他们介绍沈芙嘉,“爷爷,这位就是沈芙嘉。”
谷岳铭抬眸,白眉之下,双目如星,自带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