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声道,“进来吧。”
宓茶一愣,今天还有客人
她回眸往外望去,门外传来皮鞋落地的声响。
黄昏之下,一名身姿高挑的少女迈入了厅内。
她身穿白色描金的女士西服,脚踏高邦的白色皮靴,腰佩一把金色长剑,在如血的残阳下,一头高扎的金发如流金一般,熠熠生辉。
随着她步入门内,少女的五官也逐渐显露,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一对纯金色的眼睛,瞳孔折射着淡淡的金色,神圣而高洁。
她步入前厅,对着在座的几人稍一倾身,熟稔地进行问候,“久疏问候,各位前辈们,凌玉前来叨扰。”
当她回正身形,目光触及到宓茶时,金色的眸中划过一丝惊愕,显然没料到宓茶会出现在这里。
谷岳铭淡淡开口,“现在当事人在了。凌玉,把你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事儿,再说一遍。”
“好。”少女很快将到宓茶的惊讶压了下去,她面朝着所有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礼貌、得体,又不过于亲昵谄媚。
“离首都大赛开幕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可以,我希望百觅茶可以转校,来我们首都校队。”
“首都校队”妖魁斜倚在圈椅上,红色的指尖绕着胸前的一缕长发,似是而非地挑眉一笑。
“大长老,就算你不喜欢冰系,那也不能随便找个坑就把宝贝儿往里推。当年咱们为什离开首都,你我都清楚原因。”
“再说了,”妖眸一睨,望向了姬凌玉,“我听说首都已经找过了一次觅茶,小宝贝当时就拒绝了人家,你现在再把姬凌玉叫过来,这闹得两边都不愉快。”
闻言,姬凌玉右手搭在了左胸口,冲着妖魁微微欠身,“这是首都学院全体师生的失职,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为痛失百里觅茶这样的天才而感到惋惜。但请您相信,不论何时何地,不论是首都学院还是禹国的任何合法组织,都永远热切地渴求着百里氏的每一名子弟。”
“瞧瞧,”妖魁支着头笑了,“总统的女儿就是会说话。”
他笑得不置可否,但夸奖的语气并不心意。
“既然参加了比赛,那就要有始有终,我也不赞成觅茶中途退出。”谷岳铭道,“但就如谷溪所说,觅茶参赛的目的是为了增加识、锻炼自己。可直到现在,锦大附中给出的校队名单里,连一个让觅茶越级辅助、甚至平级辅助的人都没有,还提什锻炼”
在外学了那么多年,却连一次平级辅助的经验都没有,这未免太过浪费觅茶的时间。
“爷爷您说得对。”姬凌玉一笑,“觅茶马上就要到谷中,进行长达十年的潜修,十年之内,如此大型正式的合竞技只有这一次。牧师与光系同根同源,没有哪两个属性比牧师与光系更加亲密。我不希望她身为牧师,却连与光系合的体验都没有过就回到谷中,那未免太遗憾了。这也是我再次恳求您让宓茶转校的原因。”
百里夫人瞌眸。
姬凌玉这话说得客气。
牧师与光系不能称为同根同源,说难听一点,牧师只是低配版的光系,是从光系里离的一条小小支流,而光系才是真正的主干。
牧师之所以能够克制巫师,本质上是因为光系克制巫师,旁系的牧师因此受到了些许恩惠而已。
牧师们永远法拒绝光系、永远对光系心存归属感,她们天生对光系有着莫名的狂热与痴迷犹如神使对神明般的狂热与痴迷。
现在姬凌玉站在这里,别说是宓茶,哪怕是她,即便再不喜欢姬凌玉的父亲,也对姬凌玉十亲近。
不过,与牧师相反,巫师妖魁对光系天生厌恶不已,他向来看不惯姬凌玉,说话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沈芙嘉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她嘴角染血,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少女。
姬凌玉亭亭而立,逆光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