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夫三个字一出,周攻玉嘴角猛地一抽。不得不说,破皮重生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即便是骨头硬如周攻玉想起来也忍不住牙酸。不过一想到将毒拔干净就可以与琳琅商议婚事,他又有些迫不及待“人在大堂怎么又是一大早过来”
“省城离县城有两天的路程,他走了一天一夜,可不就是早上到”
倒也是。治病的是他,劳累得邹大夫两头跑。说起来也是他们不好意思。安琳琅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白眼狼,想着邹大夫来回奔波的辛苦,他在食肆这几日就好好招待他。
“你先过去给他号个脉看看。”
安琳琅琢磨着自己的剁椒酱也快好了,那个大鱼头可以做个剁椒鱼头试试。
“你不陪我一道过去”周攻玉听着觉得不对,走两步又折回来。人站在台阶下面,歪着脑袋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刚准备走的安琳琅“”
她怎么觉得玉哥儿最近有点太情绪外露原来玉哥儿是这么粘人的么
周攻玉被她疑惑的视线盯得有点赧然,话脱口而出,倒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站在台阶另一头的周家护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上一下的两人,两人的姿容无疑是十分显眼的。这般相对看着,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周战声音极低地问了一句“头儿,你说咱们世子爷是不是性子有些变”
“我也觉得。”周鑫面无表情地接茬儿,“感觉黏黏唧唧的。”
话音刚落,他脑袋就被周影一巴掌打得啪啪响“是件好事,有人情味总比没人情味好。”
周影觉得往日的主子爷就是太孤独了。自幼父母双亲离世,没有留下亲生的兄弟姐妹。哪怕明知抚养他的周家二婶面慈心苦,一起长大一起进学的堂弟周临凛背地里小手段不断,阳奉阴违。他还是给了这些在他看来算血亲的人极大的宽容。如今有人陪了,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亲人就靠边站吧。
“倒也是,就是太粘了也不好。你看主母那嫌弃的眼神”
几个人小声嘀咕着,安琳琅最后居然还是顺了周攻玉的心,先陪他过去把脉。
虽然邹大夫为了给周攻玉治病,来回的奔波确实是辛苦。她们作为病患家属不该嫌东嫌西。但安琳琅还是佩服这老头儿的吃相。两笼包子送过来,这么短的时辰就已经吃的一点不剩。那碗汤面也吃完了,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这饿死鬼投胎的速度,真的不怕撑死
“你这丫头,怎么每回都嫌弃老朽”邹大夫剔着牙不满地蹙起眉头,“吃你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怎么,是怕你撑死自己。”
安琳琅拉着周攻玉在他对面坐下,南路带着新来的小二已经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抬眸看了一眼撑得挺直了肚子的老头儿和他的徒弟,她一挑眉头“肚皮撑破,就吃不了别的了。”
“那你放心。”
吃了上回吃撑了难受的苦,这回老头儿早有准备。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摘掉塞子,从里面倒出两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自己吞了一个,另一个递给了小书童“老朽自有分寸。”
说着,他瞥了一眼周攻玉,让他把手腕递上去“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不适”
周攻玉的手腕递过去,他手已经搭上去“指的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