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衣葵和展昭并仵作等人赶到现场时,尸体已经被衙役们打捞起来放在岸边了,周围围观的人也被衙役们赶远,只能远远地看着。
郁衣葵看了一眼尸体。
这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姑娘,她浑身湿淋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亡的灰败之色,她的眼睛睁的很大,空荡荡地望着天空,好像在说,我不甘心我死的不甘心。
初秋的天气,她身上却穿着厚厚的衣裳,衣服被水浸泡过之后,冰冷又沉重。只从外表来看的话,现在并没有发现什么伤痕。
开封府的仵作有好几个,今天来的是个姓李的仵作,四十多岁,一直籍籍无名。他见这女尸,轻车熟路地上前检查女尸口鼻腔,见口鼻腔内有气泡,便立刻过来回禀展昭“展大人,此女乃是溺死。”
郁衣葵皱了皱眉,冷冰冰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郁衣葵初来乍到,开封府内绝大多数人都还不认识她,这李仵作自然也不例外。
他正和上司汇报工作,这黑衣少年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明摆着是找他的茬啊
李仵作在开封府工作了好多年,一直都没得到各位大人的青睐,今日好不容易能在展大人面前表现一番,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给下了面子,他哪里能忍
李仵作当场发作“哪来的臭小子,懂个屁”
因着大伙儿匆匆赶来,在路上并没人说话,因此这李仵作并不知道展昭和郁衣葵关系挺好,他要是知道,态度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郁衣葵双手抱胸,冷冰冰地盯着李仵作,直把李仵作盯得心里发毛。不过他还是梗着脖子叫道“验尸的事情外行人凑什么热闹一边呆着去”
郁衣葵“你要是没能力,就赶紧麻溜地滚出开封府别干了。”
李仵作一听这话,怒火中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编排我老李展大人你看这人,怎么对仵作指手画脚的,实在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这还是顾虑到展昭在场,要不然,李仵作肯定直接往下三路骂了。
展昭皱眉,正要说话,郁衣葵却先开口“女尸口鼻内有气泡,便认定她是溺死,可是她双手干净,指甲内无泥沙水草残留,这汴河又不是干净得连泥都没有,怎么,你溺水的时候不挣扎光喝水”
郁衣葵的人缘一向不好,因为她懒得对这种耽误时间的庸人留情面,自然会被这些人畏惧、远离、编排。
果然,这一番全是干货又夹抢带刺的话说出来之后,李仵作的脸就慢慢涨红起来,显然是又气又急,在上司面前说这话在他的上司面前说这话
李仵作气急败坏“我们仵作行代代都是这么验尸的口鼻内有气泡那就是溺死那你说,她是怎么死的”
郁衣葵没理他,走过去蹲下身去摸女尸的关节,又捏了捏女尸的衣裳,摸了摸女尸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