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烫。
皮肤相贴的温度,交缠融化的呼吸。
同时又很冷。
黑色的皮革,银白的肩甲。压着她的身躯肌肉紧绷,坚硬如同冰冷的大理石,硌得她环住他肩背的手臂隐隐作痛。
她发现自己无法思考,身体陷入溺水般的状态,好不容挣脱束缚上岸呼吸,没过多久又会被汹涌的暗流再次卷入水底。
肺部无法获取足够的氧气,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窒息般的痛苦和快乐让人脊椎发颤,她的脸颊和后颈一片酥麻,神志也逐渐昏沉。
她搂着萨菲罗斯宽阔的肩膀,努力回应他的索取,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要回主动权,但这件事显然相当难以实现,湿润的唇舌微微分离,她偏过头,温热的鼻息扑到面颊上,短暂的停顿过后,他再次扣着她的后颈吻上来,压抑低沉的呼吸落入耳中,不可控制地引起一阵战栗。
她分不清是谁着了魔,渴望触碰对方的念头就像燃烧的野火,只有含住唇舌,呼吸在对方口中反复交融时,这份让人无比难耐的渴望才会被抚慰些许。
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起来,张开的下颌隐约泛酸,舌尖被吮吸到微微发麻,她舔了一下萨菲罗斯的口腔上颚,舌头滑过那处的软肉,他身体一僵,陷在阴影里的瞳孔突然放大。
她的身体忽然往上蹭了一下,但被萨菲罗斯托着腿抱在怀里的姿势没能帮上忙,不该碰的还是碰到了,甚至因为两人贴得太近的身体而抵在一起。
银色的长发如同美丽的炼银,沿着银白的肩甲滑落下来。
萨菲罗斯抬起眼帘,他表现得比普通人镇定许多,哪怕是现在,他呼吸的频率也只是比平时稍微快一些,唯一能体现出他状态异常的,似乎只有那双比平时更加绮丽的碧绿竖瞳,妖异得近乎惑人。
虽然可能只是她的错觉,但他看起来好像有点恍神。
恍惚的视线带着奇异的温度,压在她小腹上的,冰凉柔软的黑色皮革,抵得她非常难受。
如果他现在松手的话,她冷静地想,她一定会从墙壁上滑下来。
被打开太久的双腿很酸,好在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漫长到接近永恒的寂静过后,萨菲罗斯扶着她的腰,缓缓将她放了下来。
再次踩到实地,她有种奇怪的不真实感。
耳边传来奇怪的嗡鸣,体内的血液还在奔涌,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拂去笼罩在意识上的那层迷雾。
“我”她越过他的手臂,看向墙上的时间。
“我得回去了。”
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她抬起头,萨菲罗斯低头看着她,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没说话。
高大的阴影落下来,完全将她笼罩在内,那双碧绿的竖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专注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萨菲罗斯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缓缓放了下来。
但是他没有让开,他依然挡在她身前,就像一面无法逾越的高墙。如果他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她完全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
像大理石雕像一样冰冷完美的脸,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露出破绽的是萨菲罗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在他的克制下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今晚”他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好像发自别人口中一般。
萨菲罗斯盯着她说“你要不要留下来”
那一晚的记忆,后来都乱成了一团。
如同植物没了水源就会枯死,在风雪中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人,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瞥见了温暖的火光从胸腹深处升上喉咙的渴望,当时就是有那么糟糕。
如果不能触碰对方的话,好像就会立刻死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