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予白立马表现出受伤的模样,有些怨念:“你太不听劝了”
纪岑安说:“离她远点。”
“担心啊”
“好自为之。”
邵予白冥顽不灵:“我又没对她怎么样,什么都没做。”
纪岑安面相挺狠:“你敢动手试试。”
邵予白偏要招惹,明知故问:“试了你会如何,弄死我”
纪岑安太阳穴猛地一跳,掐住她的胳膊。
“今日不同往日了,你谁对付不了。”邵予白咧咧嘴角,眉眼弯了弯,明晃晃挑衅,“安安,你保护不了她,她护着你还差不多。你没那能耐,如果没有她,你连接近我都办不到,根本不会有机会。”
纪岑安喉间动了动,颈侧皮肉之下的经脉都微鼓起,呼吸不大平稳。她没退让,一只手往上移,转而扼住邵予白的脖子,拇指指腹按在最致命的地方,只要一用力就能压下去。
“以后没机会,但现在有。”
邵予白说:“你不敢。”
纪岑安真收紧手,没什么不敢的。
邵予白不着急,任由她掐着,不挣扎不还手,犹如把自己交付出去,让其掌控着。
像亡命的赌徒,一旦下注,便不会中止,直到能赢了为止。
夜深沉寂,有假山和高墙挡着,以及侧边的绿植遮掩,她们就隐在黑暗里,两道身影靠在一起,轮廓都被夜色模糊。
从远处看,这对昔日的旧友姿态亲近,不像起了争执,反倒有种不清不楚的暧昧。站在树木的阴影中,乍一瞧,她俩是依偎在一块儿的。邵予白扬起脸,湿润的唇张着,再近一点就能挨上来。
纪岑安绷直唇线,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我讨厌她,一直都不喜欢。”邵予白还有闲心埋怨,细数旧账,“她一来就所有的都变了,你也不像你了。以前不是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为什么她一出现,你就抛下我了。我又没做错过事情,安安,那样对我不公平。”
纪岑安说:“那是很多年前了,你也才几岁大。”
“可话是你讲的,”邵予白偏执,身子又向上些,“多大年纪又有什么关系,说了就代表存在过。”
纪岑安快速别开脸,温热由她嘴角一晃而过,差一丁点就擦上了。她反应很大,觉察到不对劲,一抬手就再推邵予白一把,直接将人弄开,好似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厌弃得非常明显,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
二十几年来头一回经历这个,没料到邵予白会如此极端神经,未曾防范着这种事的发生。
接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接近,感觉像是父母和大哥他们这么对自己,堪比乱伦。到底是太熟悉了,从小一起长大,对邵予白的想法早就定型,刻在骨子里改不了了。左颊上一触即分的湿热无法忽视,纪岑安仿佛被针扎,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倒流,意识深处就排斥反感,一股反胃的腻味油然而生。
邵予白站不稳,一个趔趄快要摔倒。
撞旁边树干上,邵予白闷哼,这回是真疼,整个人都佝偻起腰背。
纪岑安却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打算,硬生生冷眼旁观。
“我没对你承诺过任何话。”纪岑安讲道,没心思进行无意义的争辩。
邵予白说:“你不承认就算了。”
“你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听话的跟班,不愿意没有人陪着你。”纪岑安一针见血,直击要害,“你现在跟我以前一样。”
邵予白哂道:“有吗,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纪岑安:“你就是不甘心,就像小时候少了一件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