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一点,至少不是强迫她,是她自己的抉择。
南迦要做什么,想法如何,纪岑安不知晓,眼下就等着,慢慢捱。
比之出租屋,别墅里简直就是天上云境,空调冷气24小时吹着,舒适的环境,到位的伺候,吃喝都有专门的帮佣团队服务。
这里少了机器的轰鸣,没有巷子里不时传出的垃圾腐烂臭味,狭窄逼仄换成了宽阔安逸,光是洗澡间都比筒子巷那个破烂出租屋大三倍多。
纪岑安熟悉这里,每一处设施都记在心里,丝毫不陌生,完全不用佣人的指导就能摸清楚所有地方。
但派来得佣人并不熟知她,头一次见面,以为她是南迦的重要客人,故而很是贴心地照顾,泡澡前还专门有人上来为她提前放水。
早就当惯了人上人,那时吃葡萄都要剥好皮才吃,纪岑安如今却不习惯这么骄奢的方式,支开佣人,一律自己动手。
九点多,天黑后,赵启宏送进来一瓶酒。
不管她喝不喝,总之送上楼。
纪岑安没碰那瓶酒,不喝这玩意儿了,泡完澡倒床上就睡,并推掉了睡前按摩。
她睡下了,别墅里其它房间也跟着歇下来,逐一熄灯,安静。
这也是安排,按她的习惯来的。
纪二小姐毛病多如牛毛,有她在的地方,她就是天地,大家都得跟着她的节奏。
明明是体会当年习以为常的服侍,纪岑安这晚却失眠了,躺床上合了眼,很久以后脑子还是清醒,一直在转。
白日里,还有近些天的变动忽然就在这时袭来,撞来撞去,扰得人无法安宁。
纪岑安翻了个身,朝向窗外,又睁眼看看院子里的树。
一轮又一轮,那棵树三年前还没这么高,冠部只到窗户齐平的位置,可现今已高出了一截。
茂密的枝丫挡住了天上的圆月,隔断了白洁的月华,使得屋子里昏暗不堪。
后夜,纪岑安睡了一次,但不够安稳。
隐约中,身旁窸窸窣窣的,有人掀开被子上来了。
纪岑安能感觉到,可由于困意太重,没能转过身睁眼瞧瞧。
对方脱掉了繁重的礼服,就那么进到床上,从背后抱她。
背后的柔软触感清晰,体温微灼。纪岑安动了动,不自禁回应。
南迦轻声唤她:“纪岑安。”
良久,挣脱乏累的倦意,她嗯了一声。
南迦收紧胳膊,将她抱得更紧。
“睡醒了吗”南迦问她,离得很近,近到暖热的呼吸都柔柔落她后颈上。
痒痒的,犹如羽毛拂过。
似招惹,又如同暗诱。
纪岑安勉强清醒了半分钟,稍微能掀起眼皮子了,才开口说:“醒了。”
这个夜深不明的时间,外面的湿气正浓,晚上的露水刚爬到枝叶末梢,汇聚成一滴滴晶莹的珠子。
正是思绪昏乱的时候,容易犯浑。
纪岑安转过身,转向另一边。
没来得及彻底醒神,说什么都不能,南迦就凑了上来,湿润挨在她脖子一侧,再是往上,摸索着盖到唇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