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晓得何时才睡着,她没多大感觉,脑子里静不下来,一直有一股捉摸不定的念想在乱窜,忽这忽那的,直至意识朦胧了,整个人便就沉了进去。
估计是睡前这档子麻烦导致的,纪岑安天亮时分又做梦了,见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和事。
她见到了纪家那几个,大哥和父母他们,在遇到南迦前,她总是惹是生非,给家里添乱,不务正业地瞎晃悠,搞出一堆棘手的问题。纪父也打她,上棍子使劲抽,打得她满院子跑,让跪着认错。
她死犟,不认。
接着再招来纪父火气冲天的一顿收拾,边骂边揍她,喋喋不休地训斥。
当时母亲和大哥也在,可他们并未上前制止,连假意拦着的动作都没有,不动容地冷眼旁观,好似那是极其正常的场景。
后来再挨揍,纪岑安就不跑了,挺直腰板随便他们怎样,打不死就是赚的。
嘴硬得要命,宁折不屈。
有了南迦的那两年,纪父早都不打了,只吵架,不动手。
不愿待在家里,纪岑安就总往北苑钻,隔三差五出现一次,改为给南迦添堵,换地方折腾。
南迦比纪父他们好些。纪岑安是这么认为的,最起码南迦不使自己烦,即便有摩擦,可还是差强人意。
纪岑安没睡踏实,睁眼后脑袋都沉重了些,很不舒服。
早上是赵启宏叫的她,尽职尽责将其唤醒。
赵启宏来了有半个小时了,进门见纪岑安瘫沙发上,一看就是在楼下过了一夜,他却不问缘由,不关心纪岑安个自家老板间有什么问题,一概不管。
南迦已经出门了,这个点都到了公司,白天还有一堆工作需要处理,抽不开身,必须过去。
别墅里余下的事都交由赵启宏负责,包括纪岑安。
赵启宏带了些熟食过来,一大早还亲自下厨,为纪岑安煮了碗鸡汤馄饨,随即贴心问:“江小姐下午还要去医院吗,还是留在这边”
比起前几天的随和,纪岑安今儿明显没心情应付他,装样子都懒得,吃完馄饨,淡声说:“不关你的事,别跟着我。”
不由自主就带着些戾气,脾气有点冲。
对于她的不客气,赵启宏不往心里去,也有眼色不多问了。
但不问不代表同意,他自然不会听纪岑安的话,只照着老板的交代行事。
晚些时候,纪岑安外出了一趟,不是去医院,只随便到外面走走。
赵启宏没离开别墅,可在纪岑安走后,却同一位保镖使眼色示意,让跟上看着点。
不干涉纪岑安去哪儿,随她的便,只要乐意,她上天都可以。派保镖仅仅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以免她在外面遇到变故来不及处理。
自打住进北苑那天起,赵启宏就安排了保镖守着纪岑安,还不止一位。
纪岑安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挑明,当做没发现,察觉到了端倪都佯作不知情,默许这群人在暗中跟着自己。
纪岑安没走远,饶了一圈再回来,期间还甩掉保镖,凭借地形转路,七拐八拐就不见踪影。
这可把保镖吓了一跳,以为人又离开了,搞得差点立马上报赵启宏,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
纪岑安自己折返回去了,成心不让跟着。
因着这事,下午,赵启宏多派了俩盯梢的,怕出岔子,再来一次上回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