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言又止,虽然迪克的厨艺在我们本来人就不多的家庭里可以排名前几,但是,“她挺好养活的。”
除了吃东西以外,小孩的穿住行每一样都需要打理,和年纪稍大的孩子们不同,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是完全无法沟通的。
好在莎娜不是一个十分难带的小宝宝,大部分时候她会乖乖坐在谁的腿上,或者趴在沙发里玩,外边是枕头堆起来的棉花堡垒。
在她抱着杰森给她缝的小玩偶咯咯笑起来时,那张小天使的皮囊有一瞬间完全蒙骗了我。
“她和你长得很像。”迪克说,“眼睛和嘴巴,鼻子和脸型和她爸爸更像。”
我远远地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撑着下巴看提姆和莎娜幼稚地玩拍拍手。
“毕竟她算是我的妹妹。”我慢吞吞地回答。
迪克担忧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试图描述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一点奇怪。”
克兰家族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二叔两个成员,莎娜是第三个。突然多了一个血脉亲人的感受对我而言很微妙。
布鲁斯端着两杯红茶从迪克身后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到我面前,“加了柠檬片和糖块。”
作为我们家最忙的披风妖怪,布鲁斯是唯一一个在莎娜的看顾排班表上没有姓名的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亲手抱过莎娜。
迪克的表情有了一个十分邪恶的变化,我看见他和提姆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脸上同时荡漾起神秘的微笑。
布鲁斯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侧坐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为了不让他们的行动失败,我体贴地端起红茶遮挡自己的表情。
一个小婴儿从天而降,掉进布鲁斯怀里。
那一刻他脸上的震惊、慌乱、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足够我回味二十年。
迪克和提姆欣赏了一番布鲁斯的窘态,在一家之主的怒目而视中哈哈大笑,赶在布鲁斯变脸前逃之夭夭。
布鲁斯给自己做手术时都没有现在这么细致,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生怕自己没控制好力气。
莎娜小脸一皱,布鲁斯立刻变身成韦恩塔顶端的滴水兽,人形版本。
好在她只是叽叽咕咕几声,豆腐似的脸靠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挤变了形。
布鲁斯用气音和我交头接耳,“她像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第五个这么说的人”
“不是特别像,只有四成相似,像她爸爸更多。”
“眼型像,瞳色比你深,下唇更薄,眉毛更浓。”他轻轻捻住莎娜的头发,“她是卷发,这点和你不同,你的发色也更浅。”
“你观察得真仔细。”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坏心眼地戳莎娜的脸,逗得小女孩嘴巴瘪瘪。
“你不要把她弄哭了。”他小心隔开我的恶魔手指,“哭了你来哄。”
客厅里没有别人,原本在这里的迪克和提姆早就溜之大吉,只剩我、布鲁斯和莎娜。
莎娜听不懂,我可以放心问,“你是不是把二叔记在你的神秘小名单上面了”
“不是神秘小名单。”布鲁斯无奈地反驳我。
那就是二叔榜上有名了。不对,二叔应该在他的名单上早就有编号了。
不知道我的编号是多少,希望他能给我一串我喜欢的数字。
我看着渐入梦乡的莎娜,坏心又起,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鼻子。
布鲁斯的眼神十分难以描述,他轻轻抖了一下,没能
把我抖开。
我兴致勃勃,“我想看看她会不会用嘴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