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跪到杰森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你记得你妈妈最近有那几个常联系的人吗,她买药的药头可能就在其中。”
杰森面上愧疚更深,“我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和他们接触。家里很少来人,妈妈总是出去工作。”
我头痛地捏捏额头,杰森咬咬嘴唇,“她前几天都很好的,我们有很努力不让她接触到毒品。妈妈毒瘾发作的时候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怕她饿,特意在她的衣服里塞了小零食。”
小零食。我回想起上次去杰森家里,别说零食里,找到能填肚子的东西都很困难。
我似乎找到了一点希望,急忙抓着杰森的肩膀,“是我上次给你的小零食吗”
杰森怔怔点头。我大松一口气,“稍等一下,我或许有办法找到她。”
我匆匆跑出诊所,给布鲁斯打了一个电话,不等他开口就开门见山道,“你能查到棒棒糖定位的位置吗”
那边的声音停了几秒,“定位在移动,我把位置发到你的手机上。”
“麻烦你了。”我直接挂断电话,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
在卡玛泰姬学会传送门后,为了方便在哥谭各地活动,我记下哥谭各个街区的标志性建筑。
高跟鞋来不及换,我一脚踩进传送门,正要收门时另一只穿着破旧运动鞋的小脚莽撞地冲进来,险些被传送门切掉衣角。
杰森扯住我的大衣衣角,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消失成火星的传送门,随后坚定地抓紧衣角,“我也要去找我妈妈。”
我无奈地一敲小孩的脑袋,又不能把他从传送门里再扔回去,只能一手牵着小孩,一手拿着手机跑向定位的位置。
在阴暗小巷的某个垃圾堆后面,我们看到了凯瑟琳和药头。
我捂住杰森的眼睛,不让他看到眼前这难看的一幕。
凯瑟琳跪倒在药头脚下,浑身发颤,露出的嘴角露出迷幻的笑容。她不像是一个拥有自主行动的成年人,而像一只被药头圈养收钱的牲畜。
那个坐在病床上祈求我的女人仿佛是水面上倒影出的一个影子,一触就碎。
而药头靠着墙,嘴里叼着烟正心满意足地数钱。
我手下的小身体在发抖,我的掌心被某种液体沾湿。凯瑟琳又一次打破了杰森的幻想,就在这个孩子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要好起来的时候。
药头发现了我们,朝我们抬眼看来。他没认出杰森,而是把目光放在只穿着大衣和晚礼服的我身上。
他目光淫邪,朝我一步步走过来,“呀,小姐,是在这里迷路了吗”
我按住准备冲出去的杰森,没有说话,像一只温顺的羔羊等待药头向我靠近。
就在他离我只剩一步之远时,我突然伸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力道不重,比起蝙蝠侠的铁拳应该说是软绵无力。但药头的身体迅速倒下,仿佛失去意识般瘫软在地。
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他的灵魂茫然地站在自己身体边上,对着地上的身体恐惧地又抓又喊,试图把自己塞回躯壳。
我在手提包里掏出斯塔克出品的磁力手铐,将药头身体的两只手铐在一起,给哥谭警局打了电话,“这里是东区公园路155号,我举报有人进行毒品买卖。”
说完地址,我为难地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凯瑟琳。她沉浸在幻觉中,浑然不觉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扯开杰森眼前的那只手。不让他看见凯瑟琳的丑态不是为了维护凯瑟琳的体面,而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对母亲这个角色最后的幻想。
我叹息道,“杰森,我们说好了。如果你的妈妈没有遵守约定,我会送她去戒毒所。”
杰森拿开我挡在她眼前的手,他擦干眼角的水痕,定定地看着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