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偏科很严重,一百五十的满分制,语文和英语能拿高分,数学却只能得可怜稀少的小几十,找了几次家教都提升不了。
但因为已经经过一次高考,他这个问题改善了很多。
沈京饮拿出他的错题本,全部过目了一遍,心里大概对他的基础漏洞有了数,在书上画了知识点,又从练习册上圈出相同题型,让他乖乖做。
“这么多,”雪郁嘟嘟囔囔地抱怨,“要做到多久才能睡。”
沈京饮看他眼睫不停扑闪,知道他是困了,不过也没饶了他,用笔点了几道题说“这两道题做对了再让你睡。”
这两道题不算难,但要算对特别耗时,雪郁看了就头疼,转身揽住沈京饮的脖子。
沈京饮看着油盐不进,但很吃雪郁这样黏黏糊糊蹭着他撒娇,雪郁这次故技重施,小脸贴住他的颈窝,左蹭右蹭地耍赖“明天再做吧,沈京饮,好不好”
屡试不爽的一招,今天碰了壁,沈京饮无动于衷地跟他说“不做就告诉你爸爸。”
雪郁马上慌慌张张坐好,捏着笔尖气愤道“你你多大了还玩告状啊。”
沈京饮没管雪郁讽刺他幼稚,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招都行,他碰碰雪郁的胳膊让他专心做题。
雪郁被气清醒了点,埋头就开始演算,凭借这一股劲,勉强做出了第一问。
不过他今天状态不好,很困,做到半途眼皮就挣扎着一上一下,做完一整套题,用了将近十分钟。
沈京饮拿过来检查,他不用答案也能看出对错,甚至有时比标准答案还多出几个解法,黑眸微敛,一行行看过去,身上气息骤冷“问你个事。”
雪郁心说真稀奇“什么”
沈京饮说“三十加十四等于几”
“三十加十四加十四唔等于”
雪郁已经困到神志昏沉,但对沈京饮还是有本能反应,他像个临时被抽问的学生,紧张地无意义重复,半天说不出来,还想伸出手指掰着算。
手指根本没那么多。
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被他按得弯曲,脸颊因为答不上来而变红。
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脑子收缩只想睡觉了。
沈京饮把本子放回他面前,语气更为严格“加减乘除为什么会错这一步错了,后面也算不出正确答案,再给你点时间重新做。”
雪郁只听到后面的重新做,嘴角一瘪,委委屈屈低头看题。
这道题如果中间一步没算错是能做对的,可他这时偏偏困得昏头转向,半天找不到错的那一步在哪。
脑袋也开始摇摇欲坠。
不行,得赶紧做完睡觉
雪郁凝起一点精神,重新看题,看了没几秒目光又溃散开来,脑袋点了好几下,最后撑不住地撞向桌面。
“”
痛。
额头麻麻的。
疼痛是最好的良药,雪郁瞌睡瞬间没了,不敢置信地捂着额头,缓了一会,他目含水光地转过头,看到沈京饮手肘撑着桌沿掌心微挡住唇,抖着肩低笑。
他脸颊一热,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拽过凳子上挂着的书包,哗啦哗啦很用力地往里面扔书,一副要收拾好马上回家的模样。
沈京饮在他拉上拉链的一刻,把他拽回来,抱到大腿上“跑了不怕我告状”
雪郁怒道“我会做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同处一室。”
沈京饮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我想怎么办”
雪郁要从他腿上下去“我一点看不出你想,你逼着我做题,还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