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辞这时忽然跪下,脊背挺得笔直,承认道“臣之前有负君恩,做过错事,但臣确实也喜欢陛下,不会放手。”
“荒唐”太后气得猛拍了下桌子,“你知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身份还有,你之前竟真动过废君的念头,甚至想过刺杀他皇儿他做错什么了吗”
“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两件事,哀家现在就可以命人杀了你,抄了你的王府,就算是你母亲来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镜辞当然知道自己犯的是意欲弑君的重罪,以前他不在乎,现在他有了更在乎的事。
“太后想怎么处罚臣都可以,但请让臣留在陛下身边。”他垂眸道。
“你”太后当然没打算杀他,否则就不会直接把话说出来。
先不说赵镜辞手握重权,不是她轻易能动得了的,就说她那不争气的儿子,现今还在情蛊的控制下对这混账爱得要死要活。
若是他真把赵镜辞如何了,她那皇儿情蛊又没解,万一真疯了怎么办
太后一阵头疼,忍不住在心中骂起了先帝。都是那老色批造的孽,害得他们的儿子跟着受苦。
“你回边关吧。”太后按了按太阳穴,疲惫道“哀家会找人给皇儿解蛊,你和他以后就别见面了,这对谁都好。”
赵镜辞心一沉,和陛下分开,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请太后恕罪。”此时,他语气反而平静了,说“臣做不到。”
太后气得站起,厉声道“这有什么做不到的,还要哀家命人绑你去”
赵镜辞这时也站了起来,说“只怕太后也做不到。”
“你”太后怔住,随即明白什么,指着他怒道“你在威胁哀家”
“臣也不想,只要太后不逼臣,便什么事都没有。”他面无表情道,离开前又补充一句“对了,臣希望太后能将楚弘交给臣处置。”
“你、你”太后气得手都抖了,在他离开后,忽然朝身边人道“宣安老王妃进京,哀家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教子的”
旁边的李嬷嬷尴尬一瞬,小声提醒“娘娘您忘了,摄政王十岁就被送到京中,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养。”
太后“”
“不愧是老色批教出的小色批,可怜了哀家那皇儿。”
李嬷嬷“”娘娘您又忘了,教他的也有您一份呢。
张太医觉得,小皇帝今年真是多灾多难。最近他没别的事,就见天儿地去给对方诊脉了。
不过,平时诊脉,摄政王都虎视眈眈地守在旁边。今天不知为何,对方居然一直不在,直到他给小皇帝看完腿出来时,才见对方眼睛微红地站在暖阁外。
张太医忙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
“陛下身体如何腿脚可有大碍”摄政王声音哑得厉害,且特意压低了些,像是怕被里边的人听见。
张太医心神一凛,忙也压低声音回“禀王爷,陛下腿又受了寒,最近天气不好,恐怕会疼得厉害。另外脚踝那又扭了一次,老臣刚给正过骨,虽无大碍,但最近也切不可再走动了,最好多歇息几日再走。”
赵镜辞眸光颤了颤,低声说“你先下去吧。”
腿疼
若是他那日早些去把陛下从雪坑里救出,是不是就不会落下这个病根了
赵镜辞心疼得厉害,想进去替小皇帝按按腿,却怕再惹对方情绪激动,最后就只在外面守着。
直到天黑透了,孙得钱才从暖阁内出来,小声禀报“点了安神香,陛下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