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玉已经到了褚家门口,没进去,在外头徘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遇到褚长扶,他脑子就不好使,有话说不出,要办的事也会卡住。
赢玉抓了抓刚洗过很是顺滑的黑发,只觉心中暴躁,手放在衣襟处,要拉开散热,想起褚长扶的话,又悻悻作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泄了气,抬脚要走,褚家的人似乎发现了他,还好巧不巧认了出来。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听着声音很陌生,是个不认识的丫鬟。
赢玉脚下挪回来,朝她身后望去,“你们家小姐呢”
那丫鬟实诚道“小姐在屋里看账本呢,三少爷找小姐的话直接进来便是。”
她说着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赢玉挑了挑眉,心说不是他要进去的,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被叫住邀请,他左右闲来无事,干脆上门叙个旧。
心中这么想完,没有客气的大踏步走进庭院,被丫鬟引着,朝褚长扶的院子而去。
经常在聚宝斋的高层往这里看,加上小时候没少来,赢玉对褚长扶的院落很熟悉。
丫鬟竟还没停,将他一路带去正屋内,给他倒了杯茶,叫他稍等片刻,说是小姐有事要办,一会儿才能到。
赢玉点了点头,挥退丫鬟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没有耐心,只坚持了半盏茶的功夫罢了,已经忍不住低头,翻自己的袖子,从里头掏饴糖拆开吃,一边还不忘打量四周。
正堂两旁也有屋子,一个是褚长扶的闺房,一个是书房,里头有浓浓的,属于褚长扶的气息和极阴之气,丝丝缕缕从衣襟处钻进来,叫他很舒服。
太阳真火与太阴之体果然是最配的。
赢玉刚要褪下披风,让太阴之气进来更多,外头突然有人敲门,那个引他进来的小丫鬟站在廊下,端着托盘道“三少爷,小姐早就料到您要来,给您准备了小鸡吊汤,您要不要”
尝尝两个字还未出口,已经被打断,赢玉拉开门,探出大半个身子,瞧了瞧她托盘内摆放的小碗,直接伸出手将那还冒着油花,散发浓香气息的鸡汤拿起,两口喝的精光。
骨头被剔了,也没什么肉,他勺子挖了一下已经没了,赢玉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味,只觉挺好喝的。
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加上是褚长扶给他准备的,不要白不要,于是厚着脸皮又叫丫鬟端来些,他要喝个过瘾。
丫鬟都愣了,拿着空碗看了他半天,到底还是没敢多说些什么,转身出了院子去筹备。
赢玉在屋里等着,没让他候太久,很快带着一个小碗和一大瓦罐过来。
方才那个小碗鸡汤就是从瓦罐里盛出来的,瓦罐不小,里头都是剔了骨的嫩肉,熬的恰到好处,一点不柴,赢玉叫丫鬟下去后自己打了一碗又一碗,把整个大瓦罐里的鸡汤都喝完才罢休,人往椅子里一躺,只觉满足。
浑身暖洋洋的,体内有股热流从胃里窜到四肢,叫他舒服到浑身发软,眼皮子沉重,只想睡觉。
赢玉眨眨眼,后知后觉感觉哪里不对劲,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好像要昏倒。
那个鸡汤有问题。
他发现了蹊跷,但是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做不出任何反应,意识被人强拉着一样,越来越沉,掉进深渊里似的。
怎么了
褚长扶为什么要算计他
目光最后瞧见的是一双绣花鞋,鞋面上缝了珍珠,衣角是淡粉色的,褚长扶从来不穿这个嫩的颜色,是别人。
“果然你的弱点比褚长扶明显多了,我对付不了她,还能对付不了你吗”
柳鄢这几天日子过的,说是一跌再跌,刀尖上跳舞一点不为过,先是在宴席上被赢玉砸了额角,又被褚长扶扇了巴掌,还被她爹打了一掌,道她无能,连个褚长扶都搞不定。
好不容易父亲出手,还以为多少能平息些怨气,结果她爹没了,她被散修联盟追债,拿不出一条小型极品灵脉,那些人要把她卖去专门的地方接客做鼎炉。
她好说歹说都不肯放过她,只好将赢玉褚长扶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