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玉“”
他啧了一声,脸上严肃和紧绷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些,跟着褚长扶一起祭拜几位长辈。
上了香,说了些贴己的话,又换了祭品后才走。
彼时已然是傍晚,天灰蒙蒙一片,没有回赢家,直接在褚家住下。
赢玉几乎熟门熟路来到褚长扶的屋子,一打开门登时一股子微凉的太阴之气袭来,裹了他一身,叫他上上下下都一阵舒坦。
褚长扶后一步进门时,赢玉已经自来熟地倒在她床上,歪着脑袋用那双宛如装了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睛看她。
褚长扶将门关上,什么都没做,单走到床边,叫赢玉往里睡了些,自己也躺了上去,体会一把睡觉的乐趣。
权当去大赝乡分巢之前的最后一次放松吧。
褚长扶闭上眼,盖上被子,摸到赢玉的手之后,与少年就这么十指相扣而眠。
其实睡不着,不过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有安神镇魂的作用,身旁的赢玉也难得安安分分没有动弹,配合地假眠。
半宿很快过去,深夜三更时,俩人收到了赢家传来的消息。
人筹齐了。
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夜间出行。
褚长扶刚睁开眼,另一边赢玉已经如一阵风似的,不仅人起来了,还收拾好了,长剑往腰间一别,兴奋道“总算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顿了顿又问“能痛快打吗”
他没看给的消息,所以不知道。
褚长扶想起大赝乡阶梯分明的等级,分巢之上还有主巢,主巢也是一层一层有人管着,虽然他们只是去打分巢,但难保分巢不会搬来什么救兵,请来主巢的人主持公道。
要是个修为差不多的还好,万一来个化神后期,俩人不一定应付得了,搞不好还有可能被抓被俘虏死翘翘。
不过既然都已经踏上修仙之路,怎么可能一马平川顺顺当当,有意外才有惊喜。
褚长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次的组织很大,可以的。”
长达万年时间大赝乡都在劫富济贫,颇得一些民间和正道叫好,还有些世家子弟和宗门弟子加入,觉得这天下和人间腐败,立志要做出一番大成就来。
然而百年前大赝乡彻底变了味,许多看不惯的修士纷纷带着人离开,只留下一些烂到底和沉沦其中不愿舍弃荣华富贵的人还坚守着。
也不少,是个很大很大的组织,涉及到全世界各地,哪哪都有他们的影子,极其神秘。
虽然有很多人加入又离开,但至今没人见过主巢在哪,这个组织的主人又是谁。
只晓得是个天赋极佳的修士,活了万年之久,拥有无数财富,就算是头猪,也应该很强了。
褚长扶其实心中还有另一种想法,这么小心翼翼,藏着行踪不露面,要么是不爱见人,要么是不敢见人。
前者是真深藏不露,后者是假的,只是制造神秘,叫人不敢登门报复而已,毕竟做的是害人的买卖,得罪的人太多,谁知道会不会像几万年前一样,被人一窝端。
看看他们的运气,是哪种吧。
后者自然皆大欢喜,前者就是座难以翻越的大山,不过大赝乡有背景,难道她和赢玉就是孤家寡人吗
如果连他们这种超级宗门出身的弟子都不敢动大赝乡,那几乎没人,大赝乡还不嚣张上天上去,更加肆意妄为,成为一个更大的毒瘤,恣意拢万千修士钱财,害的诸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这事还必须要干。一开始只是因为自己的家仇和柳家主的事关注上大赝乡,越查越心惊,使命感竟也不知不觉上身。
褚长扶披上斗篷,顺道扔给赢玉一件,“这次不太一样,带了很多有家有口的人,我们无所谓,但他们不行,所以要掩一下行踪。”
她故意留了个破绽,想让赢玉借着机会往下问,比如为什么有家有口里的人中没有她
她虽然确实孤身一人,但还有偌大家业要守,一样怕报复。
只要赢玉问,她就告诉少年和伏裳的关系。
特意隐瞒伏裳,不让人知道俩人的干系,就是怕伏裳的敌人欺负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