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起了身去,要伺候他脱衣,但过去之后那男人微抬了手,没让她伺候脱衣,反而让她穿了衣服。
妧妧微怔,明白了他应该是要带她出去
但奇怪他为什么要带她出去,也不知道这是要带她去哪。
但准备妥当了后,与他同行出了梅苑的门,倒是明白了。
裴绍问道“怎么厨子做饭不好吃”
妧妧知道是嬷嬷同他说了自己晨时和午时都没怎么吃东西的事儿。
小姑娘略一迟疑,水汪汪的含情美目抬了起去望了裴绍,答着,“不是。”
“那是为何”
妧妧咬了下唇。
她没胃口的原因,还不大敢说。
只因爹爹的事儿是俩人之间一个颇敏感的话题。
这男人精明的很。
她不吃东西后,再提及父亲的事儿,便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
妧妧怎敢威胁他何况她也没资本威胁他。
俩人此时此刻,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关系。
她被他吃的死死的,她没有任何一事,一手段,能拿得住他。
巴结他,讨好他,尚且来不及,很怕触及了这敏感话题,适得其反。
思前想后,她便没说,只是糯糯地道“妾就是突然有些没胃口,没什么原因。”
裴绍也未再说什么。
俩人上了马车。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便到了地方。
妧妧被他揽着腰肢下来,抬头一看,那是一家名贵的酒楼。
往昔妧妧虽从未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京城一些奢侈之所,她当然也是都知道的。
此时随着那男人进去,她带着面纱,便只露出一双眼。
但即便如此,这入楼的沿途一路也引来了极多目光。
一面是因为她实在是美貌出众;另一面是因为在裴绍身边儿了。
男人领她进了一间包间。
点过菜之后,那包间之中便就只有他两人与伺候的丫鬟。
东西点了不少,大部分是甜甜的,妧妧喜欢的口味。
这家酒楼的厨子很有名,手艺自是不必说。
他给她夹了菜。妧妧不敢不从,拾起了筷子,每一样都浅尝辄止,小心地吃了起来。
或是这厨子的手艺实在是高超,妧妧往昔也从未到这等酒楼来吃过饭,也可能是她终究是饿了小半天了,这般打开了胃,吃了不少。
但那男人几乎没怎么动,似乎是只喝了几口汤,不过倒是给她夹了几次菜,总归他那眸子一直在她身上。
他坐在那,衣冠楚楚,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都很优雅,一看便是高门子弟的教养。
妧妧每次抬眼,都能和他对上视线。
他有时看得她很拘谨。
她吃东西慢,动作也不快。
但他倒是很有耐心的模样,还亲手给她剔刺,摘了两块鱼肉,倒是让妧妧感觉受宠若惊了。
这般用膳,实则不过半个时辰,但包房的门敞着,不乏遇到同僚,有的眉开眼笑地特意过来寒暄,有的直接殷勤地去把账目给结了。
妧妧始终很乖巧,不时,那男人笑了笑,悠悠地开了口。
“你父亲的案子很复杂,你要有耐心。”
他轻描淡写地说,说话之间还盛了一碗汤给她推了过去。
妧妧听着,心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