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气得、气得眼泪都掉出来。
他张罗半天的,那么大一个归雪门呢怎么就变成昆仑
无芥还在尽心尽力地撒金粉,“嗯不是昆仑吗贫道些日不听门说山更名为昆仑。”
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衬头顶“昆仑”两个大字愈发明亮。
“那是我开玩笑的”
江荇包泪花,扑过去就逮无芥的肩膀使劲摇晃衣袖在空中“哗啦”跹翻,一胳膊半路拦截在他跟。
“灯灯。”钟酩一把捞住他,“别激动,叫外面听见我们众神吵架。”
江荇,“”
他丢道隔音屏障,继续“呜呜呜”地往无芥身扑
无芥赶紧往后跳一步。
钟酩低哄道,“没事,问题不大,不生气。”
江荇欲哭无泪,“我的归雪门都变成昆仑问题还不大吗”
钟酩一下想笑,但思及后果忍住。他把还在扑腾的江荇稳稳捞在怀里,一手拍拍人的胳膊,“一个名字而已,从今日起我们归昆仑就名大噪,顾客盈门,财源广进,睥睨众生”
大概是“财源广进”触动到江荇的神,他终于冷静一,跟钟酩的思路细想
换个名字,好像是不耽误他赚钱。
而且现在没有昆仑,仅一家,至少忙活一阵没给别人做嫁衣。
钟酩看他垂眼不动,闷笑一,“还气吗”
一疲惫的手朝两步外站如青松的无芥摆摆,就作罢,“算”
无芥松口气,合掌道,“多谢门。”
江荇缓过劲儿来,发现钟酩的胳膊从自己身环过去,几乎是将他抱满怀。
他赶紧坚强地直起身,将人推推,“可以。”
钟酩看他几息,唇角带笑。
江荇侧头对者的神色,那笑意带纵容和轻松就好像弄错宗门名字不是什么大事。
他本来还半堵的心口蓦地一松。
他拍一下钟酩的胳膊,“还不快松开”
钟酩松开他,退半步,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外面,“七绝楼撤。”
江荇顺他的视线往外一看,见七绝楼的人已远远离去。而被请来的各宗门还在往他们这边打量,试图一窥神迹。
“七绝楼怎么就撤”
“不记得吗”钟酩温细语地带他回忆,“你刚刚特别激动的时候,手里团好大一团的灵力,咻地一下就扔出去。”
那道拟词从钟酩嘴里说出来略显俏皮,旁听的诛严三人却是一抖,像是回忆起什么。
江荇,“然后呢”
钟酩,“七绝楼楼正好重振旗鼓地冲过来。”
江荇懂后者就咻地一下被击飞。
他看眼对面的无芥,心说自己还是善良的,哪怕这么想打人都知道下意识把灵力往外扔。
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无芥的金粉又簌簌掉一层,意有所指,“神爱世人。”
江荇宽厚地不再计较。
名大噪的目的达到,江荇领众人回到山头。
外面一圈围观的各宗人瞅半天没瞅出名堂,三三两两地回去还带“神降昆仑”的消息。
无芥正从一旁的小道溜走,飘飘忽忽的身影一下被江荇锁定。他回头,对后者的目光,蓦然福至心灵,“贫道回去给门开张月卡,以后算命有优惠。”
目光转而和善,江荇轻轻催促,“快去吧。”
无芥起死回生,诛严和诛绪转头去准备接下来招人的各项事宜。
山头剩江荇和钟酩,江荇想起自己新得的“庭雪剑”,对后者道,“我去看看那把剑。”
钟酩说,“一起,我看看。”
这话说得模糊,不知道是看庭雪剑还是古煞剑。江荇指指院后进山林的路,“我们去温泉池那里坐看。”
他还记得那里环境舒服又漂亮。
下意识觉得庭雪剑应该喜欢这种地方。
两人穿过山林到环抱如镜的池水边,池面落几片金红的树叶,热气缭绕在四周。
江荇褪鞋袜坐在池边,将脚伸进池水里暖,一手掏出庭雪剑搁在膝头。
钟酩站在他身侧,低头看一双形状漂亮的脚踩入池水,衣摆堆叠在膝盖和腿边。细的庭雪剑映亮江荇的眉眼,宛如照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