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鹄
宫鹄向来有话直说,他回想起这两日隐隐听到的传闻,再加上此刻“眼见为实”,试探地问,“好事将近”
“咳”江荇之猛地一咳。
众人惊恐他问了他问出来了
钟酩咬牙,心驰神往的同时又一顿暗恨是啊,本来是该好事将近。如果不是突然回到一千年后他和他的灯灯肯定都合于水了
他一想就觉得手痒,想要劈点什么。
“本尊”钟酩压下嗓子眼里的干痒,“本尊随时都可以,主要看庭雪的意思。”
哐啷。道场中传来几道长剑落地的声音。
江荇之小脸通红。不难想象,待他们离开众人视线后,有关他们的传闻又会如何在三界中传得沸沸扬扬。
宫鹄看了眼两人的神色,心底了然,道了声,“静候佳音。”
和宫鹄道别后,江荇之垂眼走下山阶,回味着钟酩刚刚说的话好事将近,随时可以他也随时可以,但墟剑真的没问题
这人的自我分裂治好了吗
走出一截,江荇之微微正色,“墟剑,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山阶一侧是青苔垂藤的山壁,一侧是云霭旷远的陡崖。
江荇之走在里侧,钟酩看他干净的侧脸映着深深浅浅的藤植,有种生机盎然的清新,不由心头鼓噪,“是认真的,我想和你结为道侣。只要你愿意。”
江荇之听得欢欣,正想要一口答应,又顾及着钟酩那颗分裂的心。他就小心翼翼地搜刮着钟酩瞳孔深处的情绪,“你希望我多久愿意”
这话问得相当奇怪。
若换个人估计会听得满头问号,但钟酩不是常人,他听完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顺着江荇之的问话细细思考起来。
他希望江荇之多久愿意
按道理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但真要这么快答应自己的求婚,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就好像不论是“柏慕”还是“墟剑”,对江荇之来说都没有差别一样。
不行,至少他本尊和江荇之谈婚论契的时间不能比他马甲少,这样感情基础才更牢靠
钟酩就掐着日子算了算,接着状似随意地说,“我们循序渐进,再交往大概一百四十三天左右看看。”
江荇之脚下一滑,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好精准的大概这不是他重生后和“柏慕”相识的天数吗,墟剑居然还在攀比
“当心。”一只手迅速捞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身侧。钟酩紧张地问,“怎么了,是觉得我太心急了吗”
“”
江荇之垂在袖摆里的手微微颤抖,心急的是他啊
他本来还打算等墟剑憋不住了来发大的,现在看来,这人居然想循序渐进再等一百四十三天,把谈过的恋爱重新谈一遍
那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结契,才能这样那样
江荇之急得一口气哽在胸口,他攥着钟酩打捞他的那只手闭了闭眼我恨你是块木头
钟酩还在他耳边温声细语,“别生气,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心急。”
“”
江荇之站稳了身形,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如沐春风,“没生气。”
“真的”钟酩揣测。
“真的,不是说要去玩吗我们走吧。”
江荇之说着往前走。
他要想个办法,在不伤及墟剑体面的情况下,假装不经意地轻轻褪去这人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