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一边随心所欲地建起奢华的寝宫,一边在心里想着幸好天道走了,不然听到墟剑这话,又得多闹心。
他二人似乎就是这天界的意志中心。
只要心念一动,无论是豪华的宫殿,玲珑的池潭,壮观的飞瀑,还是精巧的画坊都能在一瞬成形,出现在他们跟前。
“这里真好”江荇之欢喜得不行,“难怪这么多人都想飞升。”
钟酩看着面前随意念而动的事物情景,眸色逐渐变深,“的确很好。”
江荇之转头,“嗯”
接下来的时间,他便亲身地感受到了钟酩所说的“的确很好”是好在哪里
最开始钟酩还不算过分,只翻着书册同江荇之假意打着商量,说看这秋千多好,小船多浪等把江荇之说得蠢蠢欲动,便趁机化出秋千、小船,拉人上去驰骋。
秋千忽高忽低地晃动,小船随波拍击出层层叠叠的波浪。
江荇之开头还能沉浸式享受,到后面只能揪着钟酩的衣襟,喊着平日里都叫不出口的称呼求饶。
等到漫长的折腾结束之后,两人立场瞬间互换。
江荇之在榻上裹着被子,犀利地盯着企图上榻的某座,“我都说停了,你还不听不准你上来”
钟酩好声哄他,“我也想停,是小船和秋千停不下来。”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真的。那我们下次不弄这种了,行不行”
江荇之半信半疑,稍稍让出半张床榻来,“那我姑且信了你吧。”
等到下一次,他才发现自己的天真。
钟酩果然不再化出秋千、小船这种东西,但江荇之觉得还不如秋千、小船。
柔软的云絮之上,钟酩从身后拥着他。
两人面前是一片水镜,光洁的镜面将他两人映得一清二楚。江荇之看得一片眼花耳热,干脆闭上了眼别过头。
钟酩低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若不想看这个,那我们看点别的。”
随着他话落,水镜中画面一转。
江荇之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慢慢睁开了眼只见水镜中不再是两人的身影,而是出现了人界的画面。
眼前是来往的人群,画面扫过一张张脸。甚至有某几个时刻,他都能和画面中的人对上眼神。虽然知道这是单向的画面,但江荇之依旧生出一股巨大的羞耻感,他涨红了脸催促钟酩,“换掉”
钟酩嘴唇碰着他透红的耳尖,“那就是水镜了”
江荇之被迫点了点头,“那就,那就水镜。”
“好。”钟酩还在厚颜无耻地说,“就知道你更喜欢这个。”
“”
在天界度过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后,江荇之受不住了,借着要去人界游玩的理由让自己缓一缓。
钟酩便由着他,“行。”
两人到了人界依旧住在昆仑。
有时是去赴宴,有时是去会友,或是遇上什么节庆日,混在热闹的人群中一起过节。
悠闲的日子中,偶尔会在昆仑碰上无芥。
每每遇上,江荇之定会高声呼出他的本名,“早啊,天芥大师”
无芥向来不起波澜的面上难以遏制地拧了拧。也不知是因为老底被扒得太干净,还是因为“名字被叫错一千年”这件事太令人羞恼。
钟酩报复性地在旁边发出一声轻笑,“哈”
无芥跟着皮笑肉不笑,“哈”
江荇之就看着这两个五十步笑百步的人,四周郁郁葱葱的古木在山阶上投下树影,他揣着袖子立在一旁与世无争。
今天的三界依旧美好。
除了在人界游山玩水,江荇之和钟酩两人时不时也去魔界串串门。
现在钟酩对魔界有了较大的改观,甚至当他面对着宿尤那张挑衅十足的脸时,都能按下暴脾气和人聊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