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每个人的归途都是这个,但是,重点在于你在这不过百年的时光里能够做些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总之,做一些好玩的事,和好玩的人在一起,足够了。哪怕今后记载在史书里,有你的名字。当然了,这名字和故事你是看不到,也就是后人看着感叹一下而已。”
“就你的歪理最多。”
“哪里是歪理呀我说的都是实话呢。”我快速地翻完了这本画册,又看到另外一本,这里面的孩童又大了一些,已经开始上树下河了。看来,皇上当年玩得也挺开心的。“这还是连环画啊有没有皇上现在的”
“皇家秘闻,岂是你我能够窥探的。现在不过是三本而已,都是皇家孩子们玩耍的样子。可是,你怎么看出这里面有当今皇上的”
“皇上多好认啊,脑袋上有一根木簪的那个小孩啊,他那根木簪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你看着画里有,他现在也戴在头上呢。”我指了指画册里的那支木簪,不知道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
“你居然还敢看圣颜”陈志典又不成了,“我都不太敢看皇上。”
“他让我看他的,我就看看了。反正他也看我了,不吃亏。”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木簪,绝对眼熟,难道是肖不修头上的那支的姐妹篇这不合适吧不对,我手里也有一只,肖不修说还要再做一支,搞这么多木簪子干嘛熬着吃么
“肖小七,你是一个迷。”
“不不,我是一个宝藏,你慢慢挖吧。”我开开心心地又看了第三本,里面又多了几个孩子,看起来不是皇家的人,倒像是一些臣子的孩子们,大家热热闹闹地爬树,围着桌子看书,还有一起蹴鞠的样子,真是欢乐。
我和陈志典就这样东拉西扯了一阵子,他问我要不要吃个饭再走我看着门口已经走进来的陈一陈二,知道要出宫了。“不吃了,反正你能随便出入宫门,你到南厂找我吃饭吧。”
“肖大人未必会欢迎我。”陈志典犹豫了一下,“我在南厂的声名大约也不是很好吧。”
“那可真不是,你好歹也是状元出身,又是翰林院里顶顶有才华的一位,我们文书处有好多人可仰慕你了。要不是他们经常说你的才华和学问,我未必肯原谅你做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原谅我了”
“没有。”我很斩钉截铁,“陈志典,陈大哥,我只说一次。我的世界里,不是非黑即白,也可以有灰色地带,只是别触碰我的底线,我都可以接受。你的事情,你做过的事情,的确没有触及我的底线,也是我尚可接受的范围边缘。另外,有这么多人替你求情,皇上也选择不追究。那么,我也不会执着一个结果。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犯错,或者说,犯了错,不要被我抓住,仅此而已。”
“好。”陈志典的表情并不明朗,也没有不开心。只是又恢复了淡然又无畏的样子,文化人特有的骄傲么我得回去问问高秉文,他们这些中过状元的人,都这个样子么
回南厂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肖不修居然在家。肖小五和肖小三正在帮他摆桌子吃饭,肖十七还拎着食盒站在院子里等着。我一进门就看到了这番景象,居然觉得很是新奇。毕竟,肖不修最近很少在南厂吃饭,更何况是这么早回来的。
“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问肖十七,并且想打开他手里的食盒看看是什么好吃的。他抱住了食盒,不让打开。
“一会你跟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别在这里打开,香味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只知道肖大人说要吃饭。”
“哦,那我帮你拿进去”我看居然还有几个食盒,被肖十七的助手们抱着。
“别,回头烫着你,你觉得是我有事,还是你有事”
“当时是我有事,我都被烫着了呀”我奇怪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没发烧吧”
“怎么可能是你有事,必然是我有事啊。是我把你烫着了,错误是我的,我会被打军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