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很不耐烦“吃了。”
黑袍女人不信,道“手腕,给我看看。”
莺歌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段洁白手腕,手腕上一条黑线,正沿着脉络往上攀爬。
莺歌神色疲惫,道“我今天很忙,看完了你就走吧。”
黑袍女人也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在她的手腕上,相同位置上也有一段一模一样的黑线。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黑线,又扫了一眼莺歌的黑线,低声道“你别指望着我现在会帮你,药丸不发挥作用,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我知道。”莺歌没好气道,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语调柔和了一点“我也没问你要,不是嘛你不用这么敏感,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女人沉默下来,莺歌也忽然泄了气,两人相对无言,女人忽然道“我能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吗”
莺歌“”
她没好气道“钱夫人,你在我这儿坐什么这里是青楼,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一个女人”
她话没说完,钱夫人就在旁边坐下了,她转头打量着房间,头对准柜子的瞬间,躲在柜子里的景其殊和珩容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很难形容的脸。
钱夫人的声音很年轻,应该跟莺歌差不多年纪,她的脸却很苍老,眼角和唇角都带着细碎的纹络,颧骨很高,双目紧凑,看上去又老又刻薄。
她皱着眉,目光从柜子上扫过,很快挪去了别的地方。
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露出手腕上一只质地上乘的翡翠玉镯。
衣柜里,景其殊和珩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这衣柜空间太小,外头人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将衣柜内的空气都熨热了。
景其殊不自在极了,衣柜是珩容拖他进来的,从进来就没调整姿势,窝在珩容怀里,像是被抱着一样。
后背紧贴在珩容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扭动身躯想换个姿势,却被珩容摁住了肩膀。
身后人呼吸清晰凑在他耳后,耳语道“别动。”
景其殊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掐了掐掌心,按耐住躁动的身体,耐心等着莺歌和那个黑袍女人说完话,盼着她们快点离开。
黑袍女人露出手腕上的黑线后,他又忍不住,侧头想问问珩容那是什么,可一转头,唇不知从什么上擦过,黑暗中,身后的人僵住。
景其殊也僵住了,他呆滞了很久,忽然感觉珩容拿起了他的手。
这人想干什么
珩容握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字。
一点,一横,一撇指尖儿碰触着他的掌心,痒痒的,景其殊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好不容易,珩容写完了。
景其殊“”
等等,他刚才写了什么
景其殊还在发呆,满脑子乱七八糟,珩容却忽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她们走了。”
景其殊又被珩容拽着,从大柜子里出去,直到两人追出莺歌房间的房门,景其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头看珩容,道“我们有隐身符,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要藏在柜子里还不敢说话,要在手心写字
珩容也顿住了,为什么
因为小鲛人以前总是玩这样捉迷藏的游戏,他习惯了,刚才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