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白忙道“对对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我马上帮您把他赶出去。”
辜渟看了看沛白,细眉微蹙起,双唇也轻轻抿住。
他讨厌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他干着干那的,身体也差得不行,端点什么就发抖,还会被满屋子酒气呛得胸腔阵痛。
辜渟看着沛白,心里正默默滋生出小小情绪,殊不知自己无意识轻咬下唇略带不满的生动神色都落入了凌穆眼中。
凌穆眼色微闪,莫名晃神了一瞬。
“我要带走他。”凌穆开口道。
沛白脸色顿时变了,话堵在嘴边,一脸复杂又带了些厌恶与嫉恨的微表情看向辜渟。
“抱歉啊,他不能走。”沛白心里升起些快意,表面遗憾地道歉。
凌穆眉头皱紧“为什么。”
“献祭名单已经传达上去,他被挑去了。”沛白回应,目光小心地勾勒或许此生仅此一见的凌穆脸庞。
“他这个样子也能去”
凌穆于是正大光明把辜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眼睫一路看到底下正自己悄悄晃动的柔软鱼鳍。
满屋酒气熏天中莫名传来一股极细微的诱人清香。
一勾一勾的,就像那双自带湿意的眼眸和破洞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苍白柔软腰肢。
沛白不理解凌穆堂堂一国王子为什么会对这个小病鱼感兴趣“是的,大概这两天就会有人来把他带走了。”
虽然按以前的传统来说,被挑选去献祭的人鱼应该是资质上佳的,小病鱼就算想去也轮不上。
每个人鱼的鱼尾中都有一片鳞石,鳞石中含有海的灵力,每年定期献祭长久积累下或许能够唤醒灵力受损藏于深宫中的沉睡海神。
人鱼成年后有一定几率蜕变鱼尾鳞片并长成双腿,鳞石也会在此时脱落;长不成双腿的人鱼则只有死亡后才会脱落鳞石。因此被送往献祭的必须是尚未蜕变的人鱼。
然而这个传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形式化,有些当地被挑选的人鱼不愿意被献祭,便会动用利益关系让别人顶上,久而久之被献祭的那群从上好资质的人鱼逐渐变成一群无人在意的杂鱼。
原主就是最方便替人顶上的无人关心的杂鱼。
沛白账都算好了,让小病鱼去顶多损失点人工费,但攒下的人情可是比这点费用厉害多了。
现下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被带走吧。
凌穆是陆地人,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也没有兴趣,他只是想得到辜渟身上的晶鳞。
至于献祭,换个人不行
他不想多说,朝辜渟靠近打算直接把人带走。
“叮叮。”
小酒馆门口的铃铛突然响起,有人来了。
正纷纷扮鹌鹑偷听的男人们也闻声转头看去。
身穿海国士兵外铠的男性人鱼立在门口,身后还跟了同样装束的好几人。
“献祭者09号在这里吗”
“刚刚去提交的住址处看过了,人不在”
士兵看见转过头的凌穆,顿时惊得闭上嘴。
沛白连忙把辜渟推出去“在呢在呢,这里。”
士兵低头对了对相貌,虽然人比照片好看得多,但依然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凌穆看了眼那几名士兵,收回了自己的手。
或许会不会只是检测器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