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自己的父母,胡铭晨也真的是只能用枕头按住自己的脑袋摇头叹息。
父母虽然不属于那种好吃懒做的人,却也属于那种有点奇葩的人。这话怎么说呢胡铭晨还真的是不晓得要怎么样才能描述得清楚。
从十多年前开始,父母也经常外出打工,只是每次只要赚到一点钱就马上跑回家,理由嘛,往往就是千奇百怪的,不是回来种地栽包谷,就是哪个亲戚家办酒了要回来吃酒,要不然就是身体不舒服了要回家休养。
印象中,父母外出打工,从年头干到年底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
这年头在农村种庄稼能有什么出路啊,别说致富了,就算维持那点家用和邻里之间的人亲客往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胡铭晨家所在的杜格镇还是一个山沟里没什么平地的贫困乡镇,就算是上面的高山县,也还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
说句实在话,家里面山地一大堆,可是田却只有三分。每年收了点包谷,还要想办法将其转化成大米。要不然的话,一年到头就会变成十分月吃包谷,两个月吃大米,然而这年头,再差的人家,又哪里还有什么人吃包谷啊,那基本上都是拿来喂猪的。
这些年,不单单自己经常拿钱帮补家里,就连姐姐也时不时的给予一些资助,即使这样了,那个“无底洞”还是怎么都填不满。
即便有时候下大力气填满了,要不了多久,不是老爸要买个摩托车,就是母亲要到医院去住几天,只要有这样的一个动作,状态又会立刻回到“解放前”。
当然不可否认,母亲的身体不太好也是造成这些状况的一个重要因素之一。而她的身体不好,主要源自于十几年前的那一次车祸,那次车祸不但失去了几个亲人,母亲还受了重伤,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身体痊愈出院了,但是也由此落下了病根,每年都差不多会昏倒一次,手脚也出不了大的力气。
只是这一点也是让胡铭晨姐弟三人无语和反感的。身体不好吧,那就注意休息和补充营养,只不过,如果身上有点钱,母亲拿去买烟抽也不会花在补充身体营养上,反而是抽烟变成了她排名第一的支出,有钱没钱,抽烟都是要首要保证的。
总而言之,自从车祸后,母亲染上了吸烟就再也没有戒掉。
如果仅仅这样那也就算了,偏偏母亲好面子之余,还“闲不住”。说闲不住,并不是说母亲就会总想做一些能产生价值的事情,相反,让她休息,她却不是这里做一下就是那里做一下,最后却都是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
比如大妈大婶会在房前屋后种一些蔬菜葱蒜,除了自己吃之外还可以拿到镇上去换一点点钱粮,但是母亲就基本上从来不做这些,可是她也从来不说自己不种,反而会常常表态很快就种,然而这么些年了,就算她不出门打工,蔬菜自给自足的时候相对还是比较少。
十几年了,胡铭晨觉得不但父母的生活是浑浑噩噩的,似乎点带着他都受到了感染,生活也变得浑浑噩噩,人生的方向同样变得模糊。
俗话说成家立业,胡铭晨之前一直想的就是先立业再成家,为此,他不但在本地打工,还跑了全国很多的省份城市。当然,由于文化水平不高,所做的工作不是在工厂就是在工地。
因为工厂的工资低,更多时候胡铭晨还是选择在工地,但是工地干活也有缺点,那就是很难保证有活可以一年到头长期做。基本上这个工程做完了就得重新另外找活儿,那个过程浪费的时间短则半个月,长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