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具后的韩英姿咬牙切齿。他不服输,他不是最差的试炼者。
又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李秀玲脸兴奋得彤红。
她自小没离开过大梁城,除了她师兄,她从没有见过能抵挡自己十个呼吸的同龄人。从韩英姿一踏入冰窖,她就感知到了对面人身上相似的古钱气息——和她一样,这也是一个要参加道门试炼的人。铁面具后,是一个她的同龄人。
李秀玲也没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纠缠。在她的眼中,韩英姿的匕首毫无灵气,就像背一本死剑谱那样,偏偏在关键上能勉强挡住自己的刀锋。
她有些舍不得分出胜负,就像猫玩弄老鼠那样存心减弱了攻势,想看看韩英姿自成一格的野路子武术何时才能收场,这是一次值得回味的捕猎。
韩英姿握疏影匕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服下的黄芽丹的效力在消退,后遗症却显出来了。这是拔苗助长的虎狼药,不成功,便成……呸……晦气。
韩英姿暗骂,他的气力要衰而竭了,这李秀玲难道是钢铁打造的人吗?
李秀玲笑起来:“临时抱佛脚的吃药,没用的。从三岁起,我爹爹就用无数修真世家的灵药灌注改易我的筋骨,从七岁起我就参修六派武道收集的道门心法真诀。我的身躯媲美钢铁,道门的寻常道童都比不上我。”
李秀玲居然从容说起了话,她还有多大的余力?。
“我认输,凭兵刃打不过你。姑娘前途远大,祝你进入道门吧。”
韩英姿忽地往后一跳,语气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十分大度。
李秀玲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向韩英姿唤道,“交出你的古钱就滚吧,我不杀你。其他试炼者都像你这么弱,我倒省心了。”
势穷的韩英姿倒不慌张,反问,“我听说,每个一人只须一枚古钱就能参加试炼。再多一枚,你也无用。”
李秀玲眨巴眼睛,道,“也是,我就一人去试炼,再多一枚又有什么用。我家又不是那些货殖家,要囤古钱卖个天价。——喂,你自己不也很清楚嘛,王宫的人夺取那么多的古钱,太不讲道理了,为什么为他们效力呢。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这话,往后你向王宫的人说起吧。”白璇冰冷的声音从李秀玲身后响起。
李秀玲皱眉,往后转身,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大冰窖的弥漫的白雾有些异样。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
白璇手持着韩英姿被李秀玲踢掉的暗香匕首,原来冰窖的白雾都迷茫着与这匕首类似的梅花香气。
“卑鄙!”
李秀玲暴喝,她的刀信手挥出,三两下绕身的涤清白雾。白璇心中吃惊,她是韩英姿布下的伏兵,抓住时机攻其不备。这机会失去,他们要满盘皆输。
接着,李秀玲的蝉翼薄刀沾上了白璇的铁面具,铁面具豁了开来,显出白璇失色的俏脸。
忽然李秀玲扶住额头,“这身体还是没有抗住迷药……”
李秀玲身子晃了几下,歪了过去,不省人事。白璇急捂住自己的口鼻。
韩英姿戴着铁面具,过滤了匕首散发的迷香,没有半点影响。
韩英姿忙跑到白璇身边,检查她有无异样。他们同窗七年,情如姐弟。师姐知道韩家欠债,拿自己赏金周济,七年不变,韩英姿终生都要报她的恩情。
幸好,李秀玲的蝉翼刀只在她鼻子上划出一粒血滴子。韩英姿取出另一枚铁面具给白璇戴上,免得她也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