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郁被系统念得头疼,他阖上眼入睡。
很快,他陷入了一场粘稠湿热的漫长梦境。
男人俯身亲吻他,有酒的味道。
在他的房间,或者别的地方,光线昏暗,床榻晃动。
指腹从他身上划过,被触碰的皮肤发冷,手腕被捆住。
他在喘息,男人也是。
漫长的最后一次,谈郁看清了对方的脸。
眉目英气锐利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比他年长几岁,热烈而暴戾地吻他。似乎是因为情绪激烈,这个虫族男人开始逐渐变成节肢虫子的形态,肤色变深,皮肤发硬浮现甲壳,四肢长出倒刺男人肌肉紧实的后背被骨骼撑开长出了巨大肉翼,将谈郁彻底包裹起来,仿佛虫子的巢穴
他长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醒来时谈郁浑身冷汗,因为梦境过于真实而令他觉得很不舒服,平息了一会儿心跳才下床,那时恰好十二点整。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谈郁忖量了许久,怀疑梦里的片段是雄虫男主和他的某段剧情。
到了快凌晨一点时,他才到了原著提到的派对地点,入眼是一栋豪华别墅,此时灯火通明,笑声阵阵。
今晚的剧情正是他与男主白晖濡的第一次见面。
派对,烈酒,暧昧。
在酒店房间里,谈郁将主导着与醉酒的白晖濡更进一步,并且从此缠着对方。
剧情很简单对不对。男主虽然是个高冷疯批,但在前期只有高冷,后期你的剧情已经结束,无所谓了吧。
谈郁今天状态不佳,一觉醒来愈发昏昏沉沉,又在摄影棚里被拍了一夜选角照片,到别墅时已经晚了很久。
他在室内找了个地方坐下。四周都是年轻男女,全是生面孔。谈郁专注地打量着四处。
他在打量别人,其余人也在看他。
谈郁在这种场合时常被盯着瞧,或者搭讪,并不在意。
按照今夜的狗血剧情,他应该找上白晖濡,与对方推杯至盏,顺理成章地提出送白晖濡到外面休息的建议。
谈郁不清楚白晖濡在哪,也不知道对方的长相,等了一会儿,除了几个搭讪之外也没有见到白晖濡。
又来了一个年轻陌生人邀请他打桌球。
谈郁看向他,对方与他年纪相仿,雄性,穿了一身昂贵名牌,在他的注视下面颊泛红眼神躲闪。
他问“你要不要一起,我们刚好少一个人。”
“我不会打桌球。”谈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台散落着圆球的桌子,他没有玩过这种类型的球类竞技,有些兴趣。
青年说“没关系,我教你,我们去里面。”
他起身随青年走向人少的地方,路过别墅幽深的走道,走进到宅子深处,入眼似乎是派对主办者特意准备的一个区域,与外面的喧闹不同,厅门里安静得多,一群年轻的男女正坐在沙发和吧台上闲谈玩笑,边上台球桌四散各色圆球。笑声宛如银铃晃动清脆悦耳。
最边上的年轻男人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正低头漫不经心地玩弄一只银色打火机,另一只手随意拿着球杆,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注意到了年轻男人的异状,互相交换了颜色,接二连三谨慎地低声问他
“白晖濡,你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这是,今晚一直不怎么理人”
“你是刚回来,没倒时差吗”
他们都是附近领地上的家族成员,对白晖濡这个年轻领主,既试图靠近又有些畏惧对方,因为他的脾性难以捉摸。
而在这个世界,领主在领地上有凌驾一切的权力,只对雌虫有双重标准。
将谈郁叫来的青年正与白晖濡打招呼,又与其他人说“你们这就开了啊都不等我,这位是我刚认识的”
他一转头,谈郁已经兀自接过了手边的球杆,开始研究击球的角度。他见状立刻凑近了,与谈郁说起台球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