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特等酒店,侍者笑靥宛如不凋零的花,在瞥见两人时全都略微一怔。白晖濡是新闻上的常客,上城白家的雄虫领主,但吸引旁人视线的是他旁边那位美貌少年。
白晖濡看了侍者一眼,后者很快就垂首离开了。
订房间也是以白晖濡的名义。
进了屋子,谈郁方才的些许醉意很快就被系统吵散。系统在他耳边大喊大叫,仿佛一个催命鬼。
他不免觉得烦躁,眉间也皱了个川字。
“不舒服”白晖濡垂下眼帘,十分善解人意,“我叫医生上来。”
谈郁注意到男主站在门口,与他隔着一段距离,看起来似乎不打算进门。
“不必。”他对白晖濡说。
谈郁虽然有上个世界的某些经验,但他并不清楚如何在对方开始之前主动。
何况他不乐意与白晖濡发生这种事。
我急了我急了我急了,你不会勾引男人
宝,你站在那儿就是勾引了啊,开什么玩笑,孤男寡男半夜三更到酒店来,一起看夜光手表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忙的
谈郁心里有些厌烦。
要他说什么呢
今夜有空吗。
留下来陪我
男主怎么可能答应他
原著的白晖濡是一心争权夺利,对虫母也缺乏兴趣。他被谈郁追求得厌烦、又因为酒后发生过关系才答应恋爱,之后两人也依然是一股疏离态度,发现事情真相那天便果断分手。
无论怎么看,他对谈郁不存在感情。
谈郁发现今晚的剧情也微妙地反映这一点,他在自己面前只喝了半杯,推脱酒量不好,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男主的态度很明显不醉酒,就不会发生梦境里的酒店失控剧情。
灯光下,谈郁站在桌边,眉尖微颦,仿佛在思考棘手的事,良久也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
“怎么了”
白晖濡问他。
刚说完,衬衣的领口被少年的手攥住了。
少年柔软黑发之下,一双锋利的眼微微撩起眼皮与他对视,因为仍在思索而显得不那么专注,有些不经意的走神。这是一个接吻的姿势,被他做得仿佛漫不经意。
白晖濡眼前闪过了些许梦境的片段。
谈郁接吻时很生涩。
在那种时候也不喜欢言语,只是喘息,叫他的名字。
分明是谈郁主动的,却仿佛不太乐意。
白晖濡的面上并无多余的神情,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对方的面颊上缓缓划过。
他刻意只喝了半杯,清醒得能将面前的少年的每一颦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似回忆的梦境颠倒混乱。
苍白瘦削的少年雌虫,住在司家豪宅的神秘虫母正如谈郁以他的印象一样矛盾,分明他的眼睛那么冷淡薄情,嘴巴却一再对他暧昧暗示。让人只想用别的东西堵住这张嘴,叫他不再说虚伪甜言蜜语。
白晖濡垂下眼帘。
他自己的虫子体征就快出现了。
像梦境里,他变成巨大的黑色节肢虫子,长着细长触角和坚硬甲壳,分泌的液体在床上凝固铸成巢穴,他用肉翼包裹雌虫,向对方求爱,请求尊贵的虫母为自己在巢穴里产卵。
然而他也清楚,谈郁的危险信息素可以蛊惑所有人,为其丧失理智。
一阵铃声如瘟疫骤然蔓延。
谈郁登时与他拉开了距离,因为这个来电号码备注是导演助理。
夜半导演夺命来电,大概是选角结果已经出了。
淦,先搞男人再搞事业不香吗快掐掉电话。
谈郁无视了系统,正要接通,身旁的男主叫住了他。
“你对我好像不太上心追求别人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