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被奸人所害,被遗弃在人生地不熟的云隐仙府,被孤立,被冷嘲。”
时绒一秒入戏,眼眶渐渐泛红,“我走到青云学府全凭我自己的努力,从头到尾未曾得过你一丝好处,凭什么要让着你,顾念你的恩情我救你两次,便已然算还了你生身之恩了”
丢弃
骨魂火激烈地一抖,朝前挪了几寸。燎起的火星,几乎要烧着明殊身边的藤蔓。
明殊被时绒分神,瞧不出骨魂火的异常来,贪恋地盯着它,巴不得离它近一点,再近一点
对时绒的情绪未有愧疚,只觉厌烦,过去的事情,反反复复提有什么意义
他不也没再计较她那日不恭顺的言行了吗
“哪来的奸人”
明殊隐约有些失去耐心,冷声冷气道“我亲让贴身的青云侍去护送的你,到了云隐仙府也有认识的长老接应。你被冷落不假,你资质平平,到哪都是一样会被冷落,倒也不必如此污蔑我”
一顿,后知后觉地想到如今的主动权还在时绒手里。
又勉强让自己放柔了嗓音,冷静道“我是你的父亲,哪能真的害你你从前不在我膝下,日后只要你归顺,我岂会怠慢你”
坚持而强硬地命令道“把骨魂火给我”
“贴身的青云侍护送,就那个汪右淳”
时绒笑了,不答反问,“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想过,为何他送我到三阳山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吗”
明殊心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汪右淳当年便与他貌合神离,只因明微那个累赘在他手里,明殊才没有换人。
后来汪右淳失踪,他也没有多想。
明微反正已经被接到了云隐仙府,一个青云侍的死活,与他有什么相干或是死了,或是自知在他这得不了前程,跑了吧。
骨魂火在角落静静地跃动着。
时绒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关掉了自己身上的记录仪。
“你不知道吧”
在明殊耳边低声道“他早计划夺舍你的女儿,就在你说的那个叫家的小屋里,将你女儿的魂魄一丝一缕地抽了出来,制成了魂牌。”
“明殊,你的女儿在十年前,就死了。”
时绒咧嘴,漠然道,“你现在在这端着父亲的身份,跟我打感情牌,不觉得很可笑吗”
明殊“”
明殊抿了下唇,不声不响,陡然暴起。
就着时绒俯身搀扶他时的近距离,犀利的掌风猛然朝她袭去,直拍向她心口命脉。
偷袭的机会只有一次。
明殊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捏爆了一颗五品毒丹。
翻脸之干脆果决,时绒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依旧叹为观止。
毒雾弥漫,周遭郁郁葱葱的藤蔓转眼间枯萎凋零。
五品毒丹连元婴期都抵抗不得,明殊自以为十拿九稳,转身扑向骨魂火。
下一秒眼前一花,瞳孔猛缩。
亲眼所见时绒怡然地拦在了他的面前,身处毒雾之中的身量笔直,半点不受影响。
轻襌衣隔绝掉了毒雾。
时绒嘻嘻一笑“就这”
明殊“”
怎么可能
一个丹修的毒丹派不上用场,和刺客型战士近身格斗,结果可想而知。
时绒单手就将他按住了。
遏住他的喉咙,将人拎了起来,指尖愈发用力。
“不、不要”
明殊被掐得青筋暴起,呼吸困难。脸一抹便当做无事发生地求起饶来“是我错了。你、你想要什么骨魂火给你,都给你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