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也是这样,全场的人呼啦啦地软倒跪了一地,抖若筛糠。
唯独她无知者无畏,站得四平八稳。
但到底是有眼力见儿的人,不好过于突兀,
时绒想着自己站在角落里,不太起眼,就缩着脑袋,慢慢跟着蹲了下去。
她毕竟出身军部,又是刚穿来唯物主义者,信仰上除了皇帝陛下和自己父母,不能接受如此轻易地跪旁人。
刚蹲下去,就给人点起来了。
两个字“就她。”
其他人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为何,
麻溜地提溜起一头问号的她,打包好了,送上浮华山。
其实那时时绒心里也是犯憷的,
她活了这么年,第一次见神仙一样的人。
那一眼震撼了她许多年,
留下的印象之深,直到看到白亦在被子里偷哭,才硬生生给破掉。
时绒心里好奇,师尊这么大方地露面,难道就不怕掉马甲给在青云会上见过他的人认出来,不是社死当场
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一下龙濉“唉,你觉不觉得清慈道君有些眼熟啊”
龙濉一脸惊恐地看她,闭紧嘴,朝她摇了摇头,满脸写着“你疯了吗这种场合,你怎么讲小话呢”
时绒“”
时绒渡过了一个几乎没有杂音的开学典礼。
典礼散后,时绒寻着自家的小伙伴一路回去,又问了他们一遍。
金友安闭紧嘴巴不吱声。
程金金捂着心脏“你们都看到他老人家脸了吗我不敢看,我吓死了”
越天瑜晕乎乎,神游天外一般“恍惚没看清。”
权音坚决摇头“没有啊,什么眼熟”
风承“嗯,真没看清。”
唯独宴安明白她在说什么“是有点像。”
时绒“哦”
那是有点儿
“像归像,气质千差万别”
宴安认真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师祖的眼角有一点痣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时绒“”
怎么,你眼睛自带八倍镜是吗
离那么远,连痣都看得清
有宴安这么一提,刚才都说看不清的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师祖有一颗泪痣呢”
被围攻的时绒“”
你们好狠,
为了维护内心偶像的形象,连自己都骗是吗
时绒聊不下去了,
和那群搞盲目崇拜的人分道扬镳,自个回了院。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慢条斯理地,似乎在同人讲道理“这事儿不讲究先来后到,还是得要看小姐的心意。不信的话,等她回来你自去问她就是了。”
时绒推开门,正好遇见许谷抿着唇,红着眼冲了出来。
见着她,骤然一愣“小姐”
时绒“这是怎么了”
许谷气得直喘气才能平复心情“有一个人跑到咱们院子里来了,莫名其妙非说是您选定的青云侍,还说要我给他腾位置”
时绒目瞪口呆地回眸,看着正屋里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清雅青衫,冲她一笑。
时绒默默将自己嘴合上,然后问“你这么说的”
不是过了明路,要做先生的么
白亦淡淡道“青云榜前五都可挑选两位青云侍。我只是跟她强调了一下,我做大,她做小而已。”
时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