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最后一位舞者表演结束。
演播厅四面八方环绕着导演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儿结束了,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再排练,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工作人员们累的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
江泽洲看了眼手上腕表,“六点了,一起吃个饭”
贺司珩“你不是和他们约了饭局”
“所以,一起吗顺便,带上今兮。”
“不必。”
江泽洲听他这漫不在意的语气,不免笑,“拉上今兮吃个饭不也挺好的最起码,没人会在背后对她搞些小动作。”
“没必要,”贺司珩语气平静,“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人敢欺负她。”
“你就这么确定”
贺司珩说“不确定。”
江泽洲眉间困惑。
又听他下一句,“她已经二十三了,这是她的职场,她得有自己的处事应变能力,而不是凡事都要我在背后照料周全。而且,她要是被欺负了,哭的最惨的人,恐怕不是她,而是欺负她的人。”
天鹅公主哪儿是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好,别人要是欺负她,她必然十倍百倍地偿还。
江泽洲低头,思忖片刻,唇畔溢出明晰了然的笑。
“但是娱乐圈不像舞团,她身边的人也不像小橙子那样简单,你真对她这么自信”
贺司珩眯着眼,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说“不自信,但那又怎样她要是真被欺负了,无法全身而退,不也还有我护着她吗”
江泽洲挑了挑眉,心道,这才是他认识的贺司珩凡事以今兮为先。
见到不远处,导演和制片走向观众席,江泽洲起身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低眸间,问贺司珩,“那我先走了你呢,家里司机过来,还是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贺司珩说“今兮开了车。”
江泽洲“原来不需要找司机,你就是司机。”
贺司珩冷冷一剂眼刀飞了过去。
江泽洲先他一步下去,制片迎上他,注意到贺司珩还在位置上坐着,疑惑,“江总,您朋友不和您一起吗”
“不一起,他还有事。”
“啊”
虽说贺司珩要低调,但江泽洲投了这个节目那么多钱,适当地运用些特权,也无可厚非。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我一妹妹,恰好参加这个节目,他不放心,过来看看。”
制片心一颤,“您妹妹”
“嗯,”江泽洲没有澄清他和今兮的关系,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模拟两可的,让人起疑的关系。他眼尾曳出漠然笑意,“她这人低调惯了,不喜欢靠着我俩的名儿。不过这到底是她第一次上节目,我俩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她是”
“你觉得,哪位像是我妹妹”
“这,我哪儿知道啊江总直接说就好。”
江泽洲隐晦一笑,只是从演播厅走出来的路上,走廊两边都是化妆间。每个化妆间外,都会挂着舞者的名字,他刻意在挂有“今兮”名字的化妆间多看了几眼。
制片人和导演也是个人精,立马道,“这位是南城芭蕾舞团的,表现一直都不错,对舞台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都挺看好她的。”
江泽洲神情疏冷,无波无澜道“到时候看播出效果吧,我要的不是个人舞台效果如何,我要的是收视率。”
冷冰冰的话语,和无法捕捉的态度,又让制片人和导演模糊不清了。
他这妹妹,到底是不是今兮要不是今兮的话,那又是谁
江泽洲走后没多久,贺司珩也离开。
来的路和去的路一样,经过化妆间,他站在今兮的化妆间外,抬手,轻敲门板。
叩叩叩三声。
里面传来今兮清冷的嗓音,礼貌又疏离,“请问哪位”
“我。”
很快,门被人从里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