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巨掌拍下。眼看那清秀小道要被排成肉泥,几位胆小的仆妇不禁闭眼尖叫。但只闻得妇人叫声,听不见道童惨嚎,仆妇们缓缓睁眼,道童安然站立,那妖物却已然软跪在地动也不动,只有喉间插着的剑兀自颤抖不已。
仆妇们不知所以,杨司户及一般家仆也看的莫名,只有几位眼力极好又粗通武艺的护院看出端倪,那道童先是废木妖左臂,又示弱后退,引得妖物只攻不守,猛凶躁进。而道童看似无路可退,实则是背贴巨树止住退势,随之身形一转,若游蛇缠树一般贴树绕了半圈,便已是转退为进,手中之剑在平平递出,,那妖怪便已是收势不及,自行撞在了剑锋之上。
三招不过片刻,众人却看的目瞪口呆,道童剑法倒在其次,更难得的是他进退有据,以巧破力,足见非凡气象。直到那妖怪身形消散化作青气众人还未回神。
“好剑法”
一声清脆莺啼,唤醒失神的众人,道童循声看去,旁边香闺门扉半开,探出半张青春俏脸,道童才想起自己身处女眷后院,想来是杨家小姐看着门外热闹暗中窥视,急忙收回视线,可又觉得,那未曾看清的俏脸艳丽无双,明媚了枯寂暗沉的冬日,偷偷用余光撇去。
却已是香门闭掩,芳踪无迹。。
成都城某处房中。一股怒火正在积聚,房檐上栖息的鸟儿似乎也感受到房中之人的怒意,扑棱棱的振翅逃离。
“差七日,只差七日,这九阴锁元阵便能让杨家那病鬼死的无声无息,祸种便可进了北地,入吾王掌控,不想竟然旁生枝节,功亏一篑”胡不归难掩心头恨意,清逸儒雅的脸上怒气翻腾,梨木桌案被捏出了五个指印。
一旁站立的胡言看着心慌,强笑劝道“二叔休气,不就是个凡夫俗子吗我今晚便潜入杨宅,要了他性命,保证也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胡不归的满腔愤恨有了发泄之地“杀,你想杀谁你以为这是北地有吾王庇佑这里是蜀中是孔雀公子的地盘,西蜀锦屏可是与吾王北地狂龙齐名的大妖,你想在他眼皮杀人再往南是什么地方是离尘道,是天下修者聚集之处那杨玄琰好歹也是个七品司户,又是弘农杨家之人。他死于吾族之手,离尘道那帮修士会毫无所动强敌环饲之下你这般鲁莽行事,丢了性命是小,让“祸种”逃出掌控是大。”
看那素有清雅多智之名的二叔气的须发皆张,胡言不禁低头嗫嚅道“什么祸种,一个小妮子能有什么气候,我那七姐整天描眉画眼,自诩倾国倾城,干脆让她试试得了。”
胡不归听了此言,气极反乐“呦,胡小九你还消遣起你七姐了你七姐看似轻脱,做事我却放心的紧,哪像你小子,行事不过脑子,枉费了大好天资和天生邪眼,此次我青丘狐族奉吾王之令,我只带了你三哥和你,不就是想让你学学你的三哥稳健么等你你能学了胡宇他一半,再去消遣你七姐吧。”
胡言见叔父话锋稍缓,知他多谋善智,这片刻间已抑住火气,便趁机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道“那二叔,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胡不归沉反问道“你看今日那两位道士如何”
胡言一声冷笑,眼带不屑道“街边杂耍伎俩,也值一提那老道气息紊乱,分明是不知从哪学些杂七杂八骗钱把戏的江湖骗子,那木妖根本就是他所招唤,用来骗些乡民村妇,只有其形,没有实体,小道士底子倒还扎实,但年纪轻,修为浅,也不值得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