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谢灵烟心意,应飞扬正色道“那便如师姐所愿,刀剑无眼,还请师姐全力以付”说罢,手一翻腕,一道锐利剑气迸射而出,直袭谢灵烟。谢灵烟此时脸上才寒意稍减,轻声嗤笑道“顾好你自己吧”说着拄剑于地,寒气灌入,面前登时结出一堵冰墙,剑气冲撞,冰墙破裂,却不见了谢灵烟的身影。
应飞扬却是眼明剑冷,捕捉到那抹因高速移动而显得模糊的残影,手一扬,又是一道剑气发出,谢灵烟当即错身旋步,母猫般的一个翻越,躲过了疾射的剑气,然而气未稍喘,剑气又至。
战局登时像翻了个面似得,先前被追打的四处逃窜的应飞扬,此时双足站定不动,只以剑气伤敌,而方才占尽优势的谢灵烟,此时只能身形游弋,六分闪,三分化,一分硬接,抵御连绵不绝的剑气。
此时任谁都看出了些门道,一寸长,一寸强,应飞扬的剑气可达十步之外,谢灵烟若想得胜,便只有逼近应飞扬,与他短兵相接,才有微弱的胜机,但此话说来易,做起来难。应飞扬全力之下,岂会留分毫可趁之机,周身十步,似是有道无可逾越的鸿沟,谢灵烟每每欲逼身十步之内,皆被剑气击退。
久战之下,谢灵烟气息不顺,身形稍一凝滞,“嗤”得一声,一道剑气贯穿谢灵烟香肩,肩头射出一道血箭,台下之人一阵惊呼,应飞扬也皱眉道“师姐,还要继续吗”
谢灵烟柳眉轻蹙,十指翻飞封穴止血,却真如师姐教导师弟一般威严道“莫做多余的事,继续”应飞扬轻叹一声,随即剑气又是如潮如浪,汹涌而去,而谢灵烟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被如潮剑气吞没,转眼身上再添新伤,应飞扬却是连封穴止血的时间都不给她留,剑气越催越急,越行越狠,似是要置谢灵烟于死地。
战况持续,谢灵烟又吃了几道剑气,此时衣衫褴褛,衣下皮肉若隐若现,换做往日定会有弟子大呼香艳,但此时却只有阵阵惊呼,因为破裂衣衫之下不是旖旎春光,而是模糊的血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娃儿竟然战成了血人一般场外弟子甚至已经向师长请示,要中止这场比斗。
而场上二人确实浑然未觉,应飞扬招招狠,式式凶,毫不留情,谢灵烟却是如海上礁石一般,任剑浪如何汹涌,都是不倒不摇,虽尽处下风,战意却不见消减,稍有机会便要欺身向前伺机反攻。
又是一道剑气袭来,谢灵烟横剑格挡,却被震退三步,仰天吐了一口血,“哈哈哈哈”却是见谢灵烟保持后仰着头的姿态,一阵格格大笑,配合着她此时的狼狈模样,众人只道她血气上涌冲坏了脑子,起了疯癔。
应飞扬却是眼睛一亮,道了一声“师姐,成了吗”
谢灵烟低下头,正视应飞扬,拂去发间血污展颜一笑,仿佛刚才的生死相搏根本不存在,甜声道“应飞扬,谢你成全,这一剑,权作谢礼。”
但见谢灵烟鼓足余力纵气提身,跃至半空。剑在身后抖了半圈,荡漾出半轮冰月般的剑光,霎时擂台温度似是又降了几分,而此时,剑光一瞬化作空灵飘渺的气芒,如清冷月光一般,挟裹着九天之上的寒气自半轮冰月中直降人间。
“剑气”台下众人又是齐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