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道“曲高者,和者自寡,只是张道长也就罢了,吕道长、杜道长和其他长老难道也放不下权势名利”
李含光叹道“也本怪不得他们,自三国乱世后,天下再无听闻有人飞仙升天,既然长生无望,谁还耐得住清修寂寞,自然想凭着一身仙法搏个现世富贵,吕师弟祭炼法剑,需要大量铁精,但是一座矿山挖空,也未必能得几两铁精,若无皇帝的赏赐馈赠,他未必能祭炼出那一对蛇蛟之剑。至于杜如诲师弟,早年游历江湖时曾留下一对子女,他的儿子根骨不好,武道和仙道都修不得,师弟便为他在朝中谋了个官职,哪知他那儿子有无甚眼力,四处树敌,全靠杜师弟背后撑持,也因此,杜师弟也难再脱身。”
“原来如此,张守志有二位师弟和诸多长老在侧,李含光身边却只有孙长机相助,额,孙长机这疯狗般的人物,有他在旁,只会把更多人物逼向对面,也算不得相助吧,难怪以李含光的才干能力修为,却迟迟未能被司马真人定为下任掌教,理念与他人背道而驰,便是强立他为掌教,日后也定生内乱。”应飞扬心中暗自揣测着。
慕紫轩摇头道“如今大唐国力强盛,四海丰盈,李道长此举虽是居安思危,但在他人眼中,却是消极避让,既悖逆天时,也不得人心,前路恐怕艰难。”
“如今师傅已死,套在我派身上的枷锁,只剩贫道能一一斩除,便是逆时背德,贫道也必卫大道”星光仿若一层银霜,铺洒在李含光身上,衬得他若仙人一般空灵飘逸,但他遥望天星的双眼却透露出一股狠绝。
就在此时,突得听到一阵喧哗之声隐约传来,慕紫轩双目一闭,听声辨位,之后眼睛一睁,笃定道“是端法大师那里。”
几人相互一眼,同时有了动作,向端法和尚的居处飞奔而去,待到院口之处,便见端法和尚正与一名黑衣蒙面人打斗。
“藏头露尾,绝非善类”司马真人被杀,上清派本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今见到来路不明之人行凶,应飞扬心中猜测着他与司马承祯之死必有关系,便要挺剑相助端法,揭开此人真面目。
却被慕紫轩一把拉住,“别急,有阵法在前。”说罢,将目光移向李含光,似是示意由他来破阵。
李含光却如若未闻,双手负后,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场打斗,说“是乾坤隔离阵,要破不难,二位,且再等等。”说是不难,但他却没半分破阵的样子。
内中二人似是受阵法影响,全然未察觉到阵外有人到来,犹在斗个不休,端法和尚现出金刚伏魔法相,拳威刚猛凌厉,万魔辟易,正是白马寺的护法神功金刚伏魔拳,每出一拳,都带动一阵汹涌磅礴的劲风。黑衣人被拳风压得来回躲闪,偶尔出手挡招,但却是有心隐瞒,招式也是东一鳞西一爪,看不出什么套路。
慕紫轩不禁赞道“好拳力,所谓一力降十会,佛门讲究个根基扎实,端法和尚身为白马寺护法,修为自然也是精纯,黑衣人若再藏招,可便要败了。”
似是印证慕紫轩所言,端法和尚拳头一举,重拳击出,一团空气如同炮弹一般被这拳打出,那黑衣人身形如电,急忙将身子向侧边平移了几步,但拳进却如一堵厚实的墙平推而来,黑衣人虽是躲闪,但左臂仍被拳风扫到,击得他轻哼一声,捂着左臂踉跄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