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轩道“疑点三,也是最重要的,张守志与李含光本是在争夺下任掌教之位,理应在司马真人死后树立权威,设法执掌权柄,但这些时日,大小事务皆是由李含光发号施令,张守志虽算不上言听计从,但也没拿出与李含光分庭抗礼时的魄力,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比争夺下任掌教之位更重要。”
“或许是他。。罢了,我编不下去了,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胡离无奈摊摊手道:“张守志确实有很大嫌疑。所以,你就布下了第二个局,引他上钩”
“没错,揭露孙长机的罪行,又故意让孙长机逃走,诱使他产生了将所有罪责一并塞给孙长机承担的念头。孙长机逃走后,我与应飞扬、李含光皆去调集人手帮助,却让他继续追寻孙长机下落,给他单独行动的空间。甚至将上清派的人都调走,让他能够大胆的与杜笃之接触,都是为了这第二个局,而现在,这一局成功了”慕紫轩手中拿出一张符纸,符纸上血红的朱砂咒字竟是不断明灭,传达着某种讯息。
听闻杜笃之声音异于往常,张守志陡然警觉“你不是杜笃之,你究竟是谁”
却见眼前昊光烁烁,耀如日辉,逼得他不得不举手遮掩。昊光之中,传来清朗声音“宵小者以为趁着夜黑风高便可暗行奸宄,却不知夜色之下,处处藏着陷阱,孙长机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张道长你又重蹈覆辙,自入死地,未免太不知吸取教训了。”
声音甫落,昊光消散,乍现一条爽飒人影,剑眉入鬓,眸若晨星,英姿勃发,气态卓然,正是应飞扬
“怎会是你”张守志惊得连退两步,却仍遏制心头惊骇,满脸扭曲道“我中计了“
看着张守志满脸惊愕模样,应飞扬嘲道“张道长,倒是好久没从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了,这段时日你一直面容恍惚,心不在焉,破绽也不经意间露出不少,难免让人起疑,设局试探你自然也是应该,你又何必惊奇呢”
过了最初惊骇,张守志反沉稳下来,神识催动术法扫荡四周,却觉周遭并无其他高手的气息,随即森冷道“只你一个人便敢设局试探我,现在你试探出了,又能如何”
应飞扬从容笑道“张道长对符法亦有涉猎,不知可认得这两张符,这两张皆是从李含光道长那里讨来的,这一张叫留声符,据说是将成精鹦鹉的妖元封印其中做成,借着鹦鹉学舌的能力记录声音,只要催动符力,变会化出一只鹦鹉重复它所记录的话,连声音都学得一模一样。”
张守志面色铁青,不用说,他方才的话语已被记录在内,只要应飞扬将此符交予李含光,那他的事迹自然败露。
应飞扬收回留声符,随后掏出另一张符,手上真气催动,符纸便自行燃烧,道“这一张叫传讯符,是用一种异蛇的蛇血画成,只需点燃一张,同一蛇血画成的其他符咒就会同生感应,闪耀不止,不用我说,道长也该知道,自然有一张符咒是在李道长手中。如今他接受到我讯息,一会便会赶回。”
张守志面色阴得快滴出水来,却是如夜枭般凄厉一笑,森然道“应飞扬,事到如今,我都不知该夸你聪明还是说你傻,你若偷偷点燃传讯符,再假意交谈,拖延时间等李含光回来,或许我真就无可奈何了,但你偏偏当着我将它点燃,你说李含光一会便会赶回,那你知道,这一会功夫,够你死多少次吗”,
张守志再次扫查周遭,确定并无其高手气息,手一扬,蓄势待发道“杀了你,夺回留声符,嫁祸给孙长机,方才的事情,自然无人知晓。”
应飞扬将留声符收回胸襟,道“张道长倒是杀气腾腾啊,亏我慕师兄还嘱咐我一定要留你活口。”
“活口”短短二字,却令张守志感觉格外刺耳,他与应飞扬相处一月,虽知应飞扬是旷世的剑才,论天资不输当世任何一人,但数十年的根基差距,岂是天资可以弥补年后或许应飞扬足以与他一战,但如今,凭他一人,还尚不够格
想至此处,张守志心头冒火,随后怒极反笑,姿态癫狂道“哈哈哈哈黄口小儿,就你留我活口怎有可能”
“是啊怎有可能”应飞扬淡然看着神态癫狂的张守志,缓缓抽剑,冷道“身居道门,不修道心,习练邪法,女子,杀人性命,禁人魂魄。”应飞扬初说时仍是冷淡,说道最后竟是声色俱厉,杀气昂扬,“种种恶行,历历在目要我留你活口怎有可能”
星纪剑锵然出鞘,应飞扬剑指张守志,无尽杀气化作剑气洪流,杀神剑章再现尘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