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里的凉风四起,偶尔有咔嚓的枯叶碎开的声音,暗流无声靠近。
实验室暗道内。
早在响起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宴钺就听见了。
他不但没有任何惊慌,然而还饶有兴致的看着纪知声,“这次比一年前快了不少,听着似乎是两个人。”
纪知声眼睫微颤,腹部尖锐的痛感一阵强过一阵,他呼吸微弱,眼神难以聚焦。
小腹上已经纹了一片落下的花瓣,纹身针刺破的一般都只是表层,并不是很疼,但宴钺不知在哪学的,连针都是特殊制定,扎在皮肤上,痛感十几倍的扩大。
圆台的另一端,就是可以离开别墅的门,但宴钺没有走,甚至慢条斯理的给针再一次消毒。
“猜一下,待会进来的,会是谁呢。”
啪嗒。
他笑着,将手枪放在了消毒箱上面。
“其实你要是不那么顽固,说不定就不用这么难受,”宴钺说,“承认你是我的继承者,其实没有那么难。”
他抓起纪知声的头发,温声道“叫我一声主人,你就不用受罪了。”
纪知声阖上眼。
这幅姿态,在宴钺意料之中,他不意外的放下纪知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实验室中。
拳拳到肉的声音,偶尔爆发出一声野兽般发狠的嘶吼,叫人脊背发麻。最原始的打斗,地上全是血,偶尔看见一两颗被打碎的牙。
席矜恍如陷入了魔怔,嘴里血糊糊的一片,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可怖至极,他吐出一口血水。
oya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席矜任由他掐着,自己也掐着oya的咽喉。他们在比谁先受不了脱力。
谁脱力谁就死。
他们已经腾挪到之前放置处刑椅的位置,席矜在窒息之前,余光瞥见那卡扣,然后收回视线,宛如看死人一般看着oya,哑声问“他在哪”
浓烈到近乎偏执的感情。
oya晃神了一瞬,脑中闪过宴钺的脸,恍惚间,眼中似有泪光划过。随即他又恢复成那副讥嘲的模样。
“死了。”
席矜不知哪来的力气,骤然勒住oya,将他的太阳穴狠狠的往卡扣上磕,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额头也磕在了墙上,砸出血迹。
砰砰砰
“你才死了”
oya在太阳穴被卡上去的那瞬间,手蓦的一松,瞳孔涣散。
席矜抓住机会,顷刻间打晕了他,手铐死死铐住他的手。
空气瞬间安静。
一时间只能听见席矜粗重的喘息声,他半边脸上全是血,伸出袖子胡乱擦了擦,撑着墙站起来,眼前晕了一下。
“”
席矜甩甩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枪。
他循着最开始发现的那些血迹,慢慢走到了一面墙前,席矜凑近看了看,终于在这面墙上发现了一条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的微小缝隙
这竟是一扇门。
席矜屏住呼吸,伸出手,五指在墙上留下来了一个血糊的掌印。
他侧身推开门,一只脚刚刚迈进去,就听见一道优雅的声音。
“别动。”
席矜一顿,抬眸望去,神色顿时一紧。
只见五米之外一个圆台上,冷冷的灯光下,纪知声就躺在一张类似床的长椅之上,宴钺就站在旁边,姿态仍旧是闲适的。
他漫不经心的拿着镊子,用酒精棉球蘸去纪知声小腹上的血,斜眸看向席矜“真是出人意料。”
席矜的视线顿时落在那沾血的棉球上,脸上的血迹给他添了难言的野性和杀意。
在看见纪知声胸膛仍有起伏的时候,他心中松下来的同时,升起钝钝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