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忍住泪意“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好牙牙睡相好差,老是把脚丫子伸到我脸上。”
她这就是在示弱了,谢隐道“都是我不好。”
他并不希望她拥有不美好的回忆,可惜他没有能力帮她去除。
“你很好的,是单琛不好。”桂菀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让他从我的人生里滚出去吧”
谢隐嗯了一声,说“待过几日,我去一趟县衙,将牙牙的姓改掉,让她随你姓可好”
桂菀从他怀里抬起头,目露惊讶“真的吗”
“不骗你。”谢隐摸了摸她的脸,“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叫牙牙随我姓也不好,随单琛姓,你又难免如鲠在喉,日后无论风雨险阻,我都扛着。”
桂菀又把脸贴了回来,“谢谢你。”
谢隐莞尔“不客气。”
确认谢隐是谢隐,而不是单琛那个畜生后,桂菀更黏他,两人就此和好,次日桂老爷还笑话桂菀,说她又哭又笑的,因为一个梦跟女婿发脾气,结果睡了一觉又好了,末了感叹一句床头吵架床尾和,硬是把桂菀臊得满面通红,桂朝还在旁边起哄,他虽年纪不大,却是个小人精,牙牙一见小舅舅如此兴奋,也跟着拍起巴掌,顿时鸡飞狗跳无比吵闹。
谢隐一脸淡定,想看他害羞是不可能的,他在人前向来正经温和。
牙牙爬到爹的腿上,小胖手指挥来指挥去,要吃这要吃那,谢隐脾气极好地伺候着她,她鼓着腮帮子嚼嚼嚼,然后偷笑。
谢隐顺势说了自己的打算,他竟不准备继续考了
桂菀还没说话,桂老爷便急了“不考了这怎么就不考了呢贤婿,你是不是担心咱们家负担不起那你大可放心,就是砸锅卖铁,爹也供你考,是不是啊菀菀”
桂菀抿着唇点点头。
谢隐还是出自对桂菀的考虑,有单琛这个前车之鉴,她心中再信任他,也难免有所不安,举人的身份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还能照料他们,就留在汾安城,开个私塾当先生,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也不会令桂菀生出忧愁,闲暇时还能帮她看铺子。
他只说考了也不一定考得上,倒不如就此划上句点,可这一回强烈反对的不仅是桂老爷,还有桂菀。
她从前不希望单琛科考,是因为知道此人一旦得势便会翻脸,谢隐又不是那样的人,她为何要担心
他实在是太过周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桂菀分得清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