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不如夫人,同进士不同进士,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谢隐大笑,将她搂入怀中“决不叫娘子失望。”
桂菀被他这种自信的态度感染到,不觉露出笑容,小牙牙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装睡着的年纪啦
会试每三日一场,共有三场,州府乡试尚且有人下注,何况京城就连一家三口所住的客栈都以讨彩头为名开了盘,自五湖四海而来的考生无数,其中不乏才名远播者,更兼有京城世家子,桂菀咬牙拿出了一百两纹银,掌柜的听她说要押单琛,当时还委婉地劝她最好换一个,桂菀怒道“不换”
掌柜的摇头,暗自叹息,心说没见过这样傻的,这不是将银子往外头扔么这单琛默默无闻,听都没听过,若要押,也该押苏阁老家的大公子,或是那滨州才子赵举人,再不济,跟着大伙一块押也好,何必拿这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打水漂
牙牙眨巴着大眼睛“娘,他们为何不押爹爹好厉害的”
在小小的牙牙心里,爹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所以爹就是最厉害的,这些人不押她爹,有的他们后悔的时候
桂菀道“不与傻子论长短,他们傻,咱们可不傻,庄家一赔十,走,娘带你再去押几家”
本来桂菀也是有点担心的,可被这掌柜的一说,周围还有人窃窃私语笑话她,她反倒赌起气来,又给桂三跟秋梅银子,分别又在五家开盘的赌坊、客栈、茶楼等地下了注,下完了有点后悔,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还告诫桂三秋梅不许告诉姑爷,尤其是怀里这个小丫头,决不能当叛徒。
因此谢隐考完试回来,就看见女儿冲自己挤眉弄眼,他歪了歪头,小牙牙继续做鬼脸,然后被桂菀抓个正着。
小丫头立马正襟危坐,看着这娘俩间的眉眼官司,谢隐失笑“这是干什么呢”
桂菀告状“牙牙挑食。”
牙牙一听不乐意了,也揭桂菀的短“娘熬夜。”
眼见母女俩之间局势一触即发,谢隐一手搂一个,结果娘俩迅速又好成一个人一致对外,谢隐就成了这个外。
“夫君,你身上好臭啊。”
“爹好臭,好臭好臭好臭。”
谢隐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他几乎没有嗅觉与味觉,平日却不叫人看出分毫,因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那地方围惯了,全是这个味儿,因此分辨不出。”
桂菀连忙拉着他去梳洗,牙牙也像模像样地抱来干净的衣衫,谢隐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舒服许多,足足换了三次水,可见考场是个什么情况。
他运气还算好的,没被分到臭号旁边,不过他隔壁号房的考生不知怎地,兴许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那味道熏得周围几个考生跟着一起吐,这种时候谢隐便庆幸自己闻不着,但这么恶心的话题不好跟妻女讲,她们正吃着零嘴呢
按照本朝律例,半个月后方放榜,这半个月谢隐便带着桂菀及牙牙游山玩水,还买了不少京城特产准备带回汾安城,桂菀笑他还未放榜便想着回家,谢隐也不恼“还是要买些回去给桂朝跟爹尝尝的。”
桂菀也是头一回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生活,真要让她选,她其实还是更喜欢汾安城,但夫君在这里,她便哪里都不去。
二月初,放杏榜,连桂三跟秋梅都紧张的要命,为了看榜,桂三更是提前一天卷着铺盖去贡院外头露天等,谢隐叫他别去,他却非要去,跟在谢隐身边也识了几个字,他这心里是七上八下啊,哪里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