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历史节点早已发生变化,但无论如何变化保持不变的依然还是人心。虽然没有诸子礼学的条条框框,但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发展,还是会自然而然的产生“礼“,进而从“礼”引申到宗法制度中的行为规则,使得这世界悄然的,形成了一整套尊卑贵贱亲疏为内涵的意识形态。
苏瑾从未觊觎过苏府掌舵的位置,也从未在乎过苏府这偌大的家产,若说唯一能够让她如此坚持的,便是她哭着答应爷爷的承诺,让苏府继续昌盛下去别毁在下一代人的手里。因此,她才会说,若是苏荣富能够支撑偌大的苏家生意,能够让苏家处在风暴漩涡中屹立不倒,她将现在的位置让给他,有何不可?
自从爹娘离世,爷爷也离她而去,若说唯一让苏瑾觉得有意义活下去的动力,便是答应爷爷承诺。但若是有一天自己办不到,那就只能让苏府毁在自己手里,绝不能让苏家毁在其他人的手上。
当初苏瑾的爷爷尚未离世,还能够护佑她安心长大,但现在她的爷爷已经去世,因此,家族内部的矛盾只会愈加的尖锐,当初唐宇刚刚入赘苏府,最先发难的便是大夫人陈雪卿,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宇的一记巴掌直接提醒,那些躲在苏府暗中观察的人,大小姐这次招的赘婿可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善茬。
当然,这些状况也是出乎苏瑾的意料。
原本她认为唐宇是个包子小贩,模样生得清秀便考虑让他以书生身份入赘苏府,这样也会替他少一些旁人非议,也能够堵住苏府一些催婚的人的嘴巴。但之后的情况,却是完全超乎苏瑾的掌控,等到她意识到根本看不懂唐宇的时候。
他,已经在苏府莫名巧妙立了威。
这一切的一切,完全超出苏瑾的意料。
听到唐宇的疑惑,她才逐渐意识到,现在的苏府内部早已经在慢慢的腐朽败坏,因为让至亲的死亡而成就另外一个亲人的位置……
苏瑾不想这样做,也从未想过这样做。
眼下,她只想让苏府站稳脚跟,等到将来的某一天真的有人能够撑住苏府,那她便会立马脱离掌舵的位置,解除她跟唐宇的婚约,然后选择一种较为安静的方式,悄悄的离开这个世界。
唐宇看向苏瑾,说道:“背后捅刀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这捅东西的刀可要磨到光亮可鉴,刀锋还要削铁如泥,刀尖不仅要能入木三分,手起刀落保证衣不留痕。绝不拖泥带水,要不然最后伤到的只能是自己。”
苏瑾声音淡淡,说道:“我只负责捅最后一刀就可以。”
……
苏荣富的小脚一直浸泡着烈酒,当唐宇意识到时间已经差不多,才发现苏荣富因为疼痛难忍早已昏死过去。唐宇将他扔到床上休息,检查了下小腿伤口病情,发现情况并不是特别理想。
按照唐宇的理解,既然苏荣富是感染病菌那他便采取杀菌措施,现在只能试着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没有医疗设施、没有抗毒血清,只能采取原始治疗。
竖日,
苏府的家丁丫鬟惊讶的发现,新姑爷一直在苏荣富的屋子里进进出出,但大家只敢站在远处观看,却丝毫不敢靠近半步,四夫人醒来之后听闻丈夫苏荣富得的乃是七日风症,当场哭得眼泪花花娇躯乱颤,却始终没有再踏进那个屋子半步。
处置白眉道人跟徐郎中的事情最终交到管家老陈的手里,想到这两个人一个差点让自己得罪大小姐,一个差点让自己丢掉苏府的饭碗,若不是姑爷识破这两个骗子,自己早就被苏府扫地走人了,陈管家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进柴房抽出几根木棍对着两人一顿猛打,县衙来抓人的时候,关在柴房里边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管家老陈跟眼前的女捕快,解释说道:“陆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我昨日差点就被这两个骗子,骗得晕头转向。”
陆蛮蛮笑道:“陈管家,按照《大乾刑律》,你这可是故意伤害。”